第96节
第127章 师尊是不是恨极了魔族?(34)
大长老丧命,所有人都慌了神,他们哪里能想到,大长老会死的这么简单,这场战斗就像单方面的碾压,禹灼尘的力量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的多。
禹灼尘手中握着血魔剑剑柄,将血淋淋的剑刃缓缓抽出,失去支撑的尸体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好像打破了一个缺口,完整无瑕的百年大宗,这一刻,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禹灼尘淡淡的站在山腰处,他没有登上山顶,亦没有进入任何一座大殿,只是站在山间小路上,站在年老的尸骨一侧,满目寂寥。
终于,还是被毁掉了,剑极宗。
禹灼尘轻轻闭上双眼,感受着山涧清凉的山风裹挟着熟悉的血腥味,席卷每一寸神经。
无人敢去打搅他,禹灼尘也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手中的血魔剑不断的发出嗡鸣声,焦急的想要脱手而出展开杀戮,禹灼尘却手掌用力,死死的捏紧剑柄,不教它飞出去。
或许,他宁可自己动手毁掉这绵亘百里的天剑仙峰,也不愿让这邪魔之剑玷污了修真圣地。
“唉……”
轰隆隆的巨响从山顶传出,禹灼尘突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山巅之处,仅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剑极殿,那是主殿,是剑极宗的象征,是护宗结界的核心所在。
也是,他拜师的地方,如今,却被他亲手毁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并没有轻松和开心的感觉,反而很是压抑,就像是断了最后的归途,从此以后,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在黑暗中走的太久太远,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就连最后一丝光都湮灭了。
禹灼尘突然转身,毫不犹豫的御剑而起,反正这里毁了,他还有魔宫,还有地方可去。
禹灼尘毫不怜惜的催动全身魔气,血魔剑极速前进,已然超出了音速,魔气迅速消耗,禹灼尘却半分减速的打算都没有。
径自穿过缺口无数的天地一线结界,回到魔气充足的魔界,禹灼尘突然松了一口气,仙气缭绕灵气四溢的世界,已经容不下他了,他只能回到这里,回到一心想要逃离的魔界。
血魔剑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吟,飞出天际,禹灼尘没有去管它,身处魔界,血魔剑爱做什么做什么,他根本懒的去管。
从天而降落到一处平坦的地面上,禹灼尘回头一看,所谓的天堑结界,如今已经摇摇欲坠,魔气和灵气不断碰撞,结界几乎支撑不住。
自结界那头,明亮的阳光照射进黑暗的世界,远处,阴沉沉的魔宫却隐没在黑暗中,禹灼尘抿了抿嘴,走向黑暗。
魔宫建造的精巧绝伦,当初更是按照禹灼尘的要求,特意建造成富丽堂皇的模样,只是,坐落在这世间最黑暗之处,再如何富丽堂皇,也永远不可能如同记忆中的高大圣洁。
一脚跨入殿中,禹灼尘淡漠的表情突然一变,有人未经允许擅自来过这里!
他的表情微微一变,立刻催动魔气朝深处前去,隐隐绰绰的帘纱垂下,将宽大的床榻遮盖起来,人影模模糊糊。
禹灼尘大步上前,在走到床边时,他忽然顿住了。
第128章 师尊是不是恨极了魔族?(35)
禹灼尘的手堪堪停在帷幕上,层层叠叠的纱布后面,人影模糊不清一动不动,看起来很乖巧听话,但是禹灼尘心里很清楚,若不是修为已废,他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这副场景。
禹灼尘突然心里有些慌乱,他不可遏制的想,如果墨应斓知道了他亲手毁掉了护宗结界,杀死了玄虹大长老,默许手下毁掉了剑极殿,毁掉了剑极宗,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愤怒?怨恨?痛苦?亦或是,一心求死?
不,不会的,禹灼尘手指捏紧轻薄的纱帘,指尖苍白,没有修为,墨应斓就是个普通人,甚至还不如普通人体质好,只要自己时时刻刻看着他,墨应斓断不可能有机会自尽的。
一介魔君难不成还看不住一个废人了吗?
这样想着,禹灼尘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眼神微定,抬手掀起纱帘,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帘中。
禹灼尘的目光却凝滞了,床榻上,大块大块的血渍凝结,尤其是墨应斓胸襟处,更是被血染成了红色,如今血迹已干涸,柔顺的白衣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墨应斓紧闭双眼,蜷缩着躺在床上,禹灼尘目光一动,他双臂展开身体前倾,将他的身体强硬的打开抱在怀里。
墨应斓睁开眼,就看到禹灼尘冷淡的目光,鼻尖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气,他狠狠的皱紧眉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禹灼尘也缄口不言,两人之间的氛围格外的凝滞。
禹灼尘一路将墨应斓抱到温泉,很细心的将他放在石台上,就要动手给他脱衣服。
哪知墨应斓脸色一变,双手死死的攥紧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就像攥住救赎,死也不肯松手。
禹灼尘微微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他冷笑一声,“玄阳,本尊说过的,不要白费力气,你怎么忘性这么大呢。”
说着,他浑身魔气一荡,墨应斓身上皱巴巴的白衣就碎成湮粉。
墨应斓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他的面庞上是痛苦又羞耻的神色,禹灼尘面不改色的将他抱着走进了宽大的温泉中。
……
折腾了很久,禹灼尘才将墨应斓抱出来,抱出来时,两人身上都是一丝不挂,不过墨应斓身上的伤倒是被魔气给治好了。
外表看起来,皮肤粉嫩光滑,白皙细腻,至于内里到底有没有恢复,他们两人知道,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
禹灼尘一步一步踏出温泉,长长的发被水打湿,黏糊糊的沾在背后,墨应斓的长发被他撩起,拨到手臂上。
墨应斓早已昏迷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魔宫寝宫这张巨大的床榻上的所有物品都重新换了新的,尤其是染了血的各种布料。
只不过,都被换成了鲜艳刺眼的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