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
奇怪的是,这只船虽然无浆无篙无人划,却在河道上行走如云,仿佛有根无形的绳子将它拉走似的。更怪的是,虽然河水湍急,浪高有尺,然而他们坐在船仓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晃动。
就是这只无人操作的木船,将杨丽,拖油皮和袁香三人从金祖山下的河边一直载到了下游的十里之外。眼看木船就要漂出山峪,离开金祖山险地时,情况陡然发生突变。
木船停在河中心忽然不走了。天空顿时鸟云翻滚,河面狂风大作,船也即刻在水面上打起旋来,而且旋转的速度非常快。杨丽和袁香被这不停的旋转头昏目赤,呕吐不止,最终昏了过去。
拖油皮也颇感奇怪,他站在船头,偏偏倒倒想看个究竟。忽然船头水下一股巨浪升起,大约有十丈高。这巨浪突然变成一个白衣勇士,手举屠刀,喊着杀声向拖油皮坎来。
这时,拖油皮才感到危险真的来了。他早就在天庭听师傅孔丫月说,凸塔命相正处在上升阶段,任何力量对他都无济于事,目前只有暂时顺从不能反抗。顺者昌,逆者亡,逃者胜数更渺茫。
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但拖油皮也不是软弱之辈,何况船上还有他的母亲杨丽。他决不能让母亲杨丽再回到那虎狼窝中。就是凸塔不把杨丽处死,他也不愿让她再受凸塔的欺凌。可以想像,凸塔凌辱母亲那种难堪的场景会让他肝胆俱裂。
再说,即使他们再来一次顺从,三人又乖乖地回到凸塔手里,那母亲拼着性命保护下来的那台存有父亲夏天成生命快速发展基因的电脑岂不又落到凸塔手中?
“不行,只有孤注一掷,拼了!”可是,此刻拖油皮手无寸铁,赤手空拳,怎么拼哦?
拖油皮也来不及多想,便轻身一闪,那勇士便扑了一个空。勇士回身挥刀再坎,拖油皮又闪,他又扑了个空。这样几个来回,勇士见刀坎无着,便扔下手中的刀,‘嗖‘地腾空而起,又从嘴里吐出两根长长的白杆金枪向拖油皮剌来。
拖油皮用脚尖将勇士扔下的刀轻轻一挑,那明晃晃的大刀便飞到他手中。拖油皮手举大刀,也腾空而起,与勇土对杀。
此刻,木船已经停止旋转,河面也风平浪静。杨丽和袁香从晕眩中渐渐清醒过来。她俩在船仑里听见外面不断传来喊杀声,便走到船头一看,见拖油皮和那白衣勇士在空中杀得难解难分。
杨丽吓得够强,生怕拖油皮遭架不住受到伤害,几次想疾呼停止,可又几次欲言又止。
袁香人小,才二十来当岁,这种场景她只是在电影电视上看过。此刻亲眼目睹,一开始惊讶,后来又惧怕,现在又感到可观。因此,她像小姑娘似的跳着叫着喊道:”拖油瓶加油!加油呀,拖油瓶!”
没想这声音传到拖油皮耳里,也许一分心,他手里的刀竟然没挡住对方的双枪。要不是他来了个闪电式的”沉底”,将身体倏地坠到河面,躲过了勇士的双枪,他可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幕,袁香和杨丽被吓得”哇哇”惊叫。
说时迟,那时快。那勇士从空中冲到河面又与拖油皮拼杀起来。
也许有了劲头,也许来了灵感,也许什么也许也没有,只是临阵发挥。拖油皮越战越勇,一会儿在水面上疾走,一会在空中飘飞,一会儿像鱼一样钻进水里无影无踪,一会儿又像巨龙似的从水中跃起,带着七彩流水升上天空,随后又缓慢降落,把个勇士桃逗得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对付。
大概,勇士觉得此人功夫了得,像神化一般,自觉不在他之上,于是便三十六计走为上。可当勇土正欲往水中逃时,拖油皮伸手一抓,便像抓一根树枝似的就把他拎到了船头上。
”说,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你要不实说,今天我就要用你给我的这把刀劈了你!”拖油皮将刀架在勇士的脖子上,厉声地说。
勇士似乎吓得够强,但又没哆嗦,他说:”我就是你们在金祖山见到的那条蛇。我的仙名叫小白,五百年前在地球峨山白蛇洞修炼,后被孔丫月师傅招回天庭练武成仙。这次下凡,是孔丫月派我来救你们的。”
拖油皮问:”这么说,那从山上到河边的那条小路也是你为我们所铺?”
”是的,正是小仙所为。”小白说。
”哇,好有本事哦,不得了呢!”袁香说。
小白说:”那不足为奇,只是小仙的小菜一碟。”
拖油皮听到这里,本想把刀从他脖子上放下来,但又不放心,生怕受骗上当。因此仍不松手。
”小拖,既然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就把刀放下来吧!”杨丽走上前来说。
拖油皮还是不放,继续问:”那这木船又是怎么回事?”
”也是小仙的小菜一碟。这木船其实是一片芭蕉叶,但在凡人看来它却是一只木船。所以即使它无人划浆,也无浆可划,也在河面上行走自如。”
拖油皮又问:”我就罗里罗里了,既然你是来救我们的,为啥又来杀我们呢?”
稍顿,小白才说:”是我对你们有怨气!”
”甚么怨气?”杨丽问。
”我两次,加上留你们在山上草地安全过夜,共三次帮助你们脱险,你们连感谢的话也不说一声,小仙气不过便想出这主意来吓唬吓唬你们。没想被这小兄弟当了真。”
现在,拖油皮彻底相信小白的话了。他从同他的拼杀中明显感觉到对方武艺不凡,要杀自已真是小菜一碟,但对方没有,不但没有,还故意扔给他一把刀。再说,对方说的孔丫月师傅也一点不假。所有这些都说明,自已刀下的不是仇人而是恩人。
于是,拖油皮放下刀来,扑通一声跪在小白的面前。
杨丽和袁香见拖油皮向恩人小白跪下了,也紧跟着跪下。
”拖油皮双手握拳,单膝跪地,低头说:”叩见师兄,恕师弟无情无义无礼!师兄如此帮我,我不仅不谢,反而以恶待之,实在天理不容!师弟我违师之训,应当受到责罚,请师兄责罚小弟吧!”
小白说:”小仙那能责罚,要受责罚的倒是为兄。此事全怪为兄小肚鸡肠,心胸狭隘引起。在师弟大义为难之时为兄本应无私帮助到底才是,却因没得到一个谢字而戏耍师弟,虽不是认真,也让师弟一行受惊不小。因此,该受责罚的不是师弟而是师兄我。师弟,重重责罚为兄吧!”
”师兄言重了!”拖油皮说,”师弟且敢责罚恩人,我”
”你们还有完没完?”袁香倏地站起来,抱怨地说,”非常时期,岂能容你们这么婆婆妈妈的谦来让去。你们还是起来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吧?”
小白说:”这位小妹说的极是。师弟你们还是进船仓去坐好,待为兄送你们上路便是。”
说着,天空又电闪雷鸣起来,一声霹雳,小白的身子在一股光晕的笼罩下慢慢发生变化。先是双脚变成一条蛇尾,接着像魔术似的往头上变,蛇身直到蛇头,直至变一条完整的小白蛇。
小白蛇在船头越来越大,直到长到手臂那么粗。那蛇头回过头来,向船仓里的三人张了张嘴,又吐了几下长长的信子,忽然调头梭进水里。
电闪雷鸣戛然而止,天空也随之亮堂起来。
”哎,船又走了,真的,又走了!”袁香高兴地大声喊道。
木船出了峪口,河面忽然变得宽阔,随着河面的宽阔,来往的船只也渐渐多了起来。
木船轻巧地穿行在那些有帆的,没帆带浆的,或既没帆也没浆的只有”托托”的机鸣声的快艇间,倒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切相安无事。
当木船要经过一个两河口时,船底一个声音传来:”师弟,木船马上要经过一个河口,这河口是一个军事要塞,沿小河进去便是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这几天,凡是经过这里的船只都要经过他们的严格盘查。”
”那怎么办?那军事基地正是凸塔的哦!那将军也是凸塔的同伙。”杨丽说。
”小白师兄,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拖油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