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对于大清的商业,杨猛也是一知半解,要说到对大清的商业的了解,自己的岳父绝对是个专家,有专家在身畔,杨猛也就直接开了口。
“纵观大清的几大商帮,做的无非是沟通南北、联结外洋而已。他们做的东西,你们杨家就做的。
晋徽潮是最大的商帮,与洋人做买卖最多的也是他们,你杨家原本的买卖不要放手,再学着他们的手段,滇、藏、川、黔、桂,就是你当前的地盘,把这五省的买卖做尽了,你杨家就是大清第一家。
以后背靠这五省,通开安南一线,与英、法、佛郎机等洋商交易,这五省的地盘还不是你杨家的?
做完了这些,再靠着南洋,驱动五省之力席卷大清,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商业世家就是商业世家,岳父潘仕成给的不仅是经商的路线,还是杨家崛起的路线。
“这买卖如此浩大,岳父大人怎么就被牵制在了广州城?”
话张张口就能说出来,潘仕成的商业大计,听着无懈可击,可潘家怎么就不济事了呢?
“话说出来简单!事儿做起来艰难!各个商帮可不是肉菜,而是一盘盘毒药,你敢搅了他们的买卖,他们就敢跟你玩命。
官商兵匪自古就是一家亲,各人有各人的地盘,做过江的强龙,荔香园没这个本事,但你杨家就不一样了,与这些商帮比起来,你们杨家就是拿刀的强龙。
钱没你多!心没你狠!路子没你广!何况你杨家还有私兵,这些加在一起,就是把滚烫的热刀,而大清的商帮就是块牛油,你想切哪就切哪!”
“那不就是不玩人性吗?经营手段比不过,就比划拳脚,这个是不是有些下作了?”
听了这些,杨猛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老丈人也不是什么善类,这是在撩拨自己啊!
“商场无父子!人性又算的什么?数遍了那些大商家,干干净净的没几个,再说了你杨家做买卖,不是为了一家,而是为了一省,就说依附在你这田庄的那些个庄农佃户,他们不也得好处吗?两厢一比照,所以说这买卖啊!你杨家做的!”
第八十八章 立商帮(上)
杨猛和老丈人聊得正欢,外面的院子却乱了起来,嘈杂的声音让杨猛皱起了眉头。
“乱糟糟的像个什么样子!呃……老爷子您怎么来了,拿着鞭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杨猛刚呵斥了一句,就觉得事情不妙,是自家老爷子来了,看那表情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啊!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啊!难道是莲儿那小妮子弄得事儿?
“混账!连老子都敢呵斥,还要与你岳父动手,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过来领家法!”
杨士勤回了昆明,正在为亲家准备礼物呢!结果就接了宜良那边的飞鸽传书,自家老三打了莲儿不说,还要打老岳父。
这老三虽然开了窍,但无法无天的性子没变,这事儿他可真能做出来,打了儿媳妇不说还要打亲家,这脸杨士勤丢不起啊!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快马加鞭、一路颠簸,弄得杨老爷子火气很大,杨猛不知情的呵斥,更是火上浇油。
见老三迟迟不动,杨士勤一个跨步,手里的鞭子就照着杨猛挥了过来。
白挨揍可不是杨猛的专利,他一个滑步就闪了过去,伸手就要夺老爷子手里的皮鞭。
“大胆!”
见老三还手,更加印证了莲儿的说法,杨士勤是什么人?别看他长得清癯,手上的功夫可是无数人命历练出来的,说起杀人的数量,杨猛根本没法比。
杨猛这一闪一夺,也逼出了杨士勤的真功夫,只见那鞭子在空中一折,‘啪’的一下就抽到了杨猛的背上。
久不出手,杨士勤也没拿捏好力道,杨猛的衣衫应声而裂,这一鞭若是抽在了胸前还好说,杨猛穿着护甲呢!
可抽在身后就麻烦了,杨猛研制的护甲,只有前身,后身就是几层厚棉布,这一鞭子狠呐!外边的衣衫,连着护甲后身的棉布,一起被抽裂了,一道两尺多长的大口子,就印在了杨猛背上。
“老爷子!怎么玩真的?”
这一鞭子抽的扎实,后背撕心裂肺的疼,杨猛赶紧退出了老爷子的攻击范围,再挨上几下,就惨了!撕去身上的衣服,拿手一摸,好嘛!全是血!
“亲家,你这是干什么呢?”
“爷……爹爹你怎么真打啊?”
这一鞭子打实了,为潘家出头的杨老爷子也没落好,先是潘仕成的责问,完了就是莲儿带着泪的大眼睛。
“老爷子,您这是下死手啊!我招谁惹谁了?这一鞭子挨得冤枉,快去找刘一贴过来。”
杨猛知道这是误会,可也没老爷子这样的,不问情由就下死手,自己好歹也是个亲儿子啊!
“刁蛮丫头,该打!”
杨士勤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潘仕成清楚啊!都是莲儿挑拨的是非,看着爱婿身后狰狞的伤口,这位心痛了,回手一巴掌就打向了莲儿。
“别介!我没事儿!”
杨猛就在边上,那容得莲儿挨打,伸手就架住了岳父大人的巴掌。
“唉……你们就惯着她吧!这不是好事儿!”
手被爱婿架住,潘仕成心里也是感激,可莲儿这丫头不懂事也就罢了!自家这个亲家,下手也没个分寸,这可是亲儿子啊!
杨猛身上那二指宽的狰狞伤口,可是见证了杨家护犊子的程度。
“亲家,打他还错了吗?”
刚刚失了手,杨士勤心里也有些悔意,这是他第一次打老三,刚刚老三表现的厉害,他就加了些力,没想到失手了。
“唉……我说你听着吧!”
潘仕成原原本本的把事儿说了,人家小两口闹着玩,你杨家老爷子来凑什么热闹,凑热闹归凑热闹,你也不能下死手啊!
一番话说完,潘仕成话里的怨气很重,自家的爱婿了不得,几次谈话他就喜欢上了,这扎实的一鞭子,也打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