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节
沈溪却不会让他们这么痛快溜走,眼下把人抓回来了,泊岸的登陆艇也给控制住,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可惜。
“吩咐下去,找一些个头身材跟夷人差不多的,准备划船去夺取夷人的大船!”沈溪下令道。
“大人,这么做是否太过冒险?咱长的不像那些番邦人,要被他们察觉,大船只要一撞,小船非翻了不可!”
沈溪心想,你当海船在水上的机动性这么高?你从侧面划过去,它想往哪儿撞便往哪儿撞?
沈溪道:“找几个大胡子穿上夷人的服装站在船头,远远地就招手,月黑风高船上的人根本就瞧不清楚,上船时只管瞎嚷嚷,船上没多少人,先缴武器控制好人,搜索完每个船舱,基本就搞定了!”
沈溪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又开始忙活起来,本来张老五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此时竟然主动请缨要带弟兄登船。
“张老五,你不怕死啦?”旁边有衙役打趣。
张老五不屑一顾:“怎的?就许你们跟着钦差大人建功立业,不许我做大事?”
跟佛朗机人拼命,却是为了抢佛朗机人劫掠来的钱财。
沈溪有言在先,谁抢了归谁,张老五手上有刀,有利益驱动,眼下形势大好,再加上沈溪算无遗策,所有的担心惧怕都抛到了脑后……沈溪已经讲清楚了,佛郎机人船上这会儿实际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只需要稍微掐指头计算下,敌人的主要战斗力都到了岸上,船上不外乎留下几个炮手和驾驶船只的船员。
张老五心想:“我们等着抢船发财,佛朗机人却等着抢港口发财,他们还不得争前恐后上岸来?钦差大人说得有理,船上肯定没什么人……”
“走,上船!”
佛朗机人用来登陆的小艇不少,除了载人外,主要作用是载货,而沈溪手上的人不多,一艘船安排七八个人,一共六艘小船派了出去,能劫几条海船是几条。
就算一条都劫不回来,也没什么损失,只要把这些佛朗机人掌握在手里,由不得佛朗机人不就范。
此时已是夜半三更,南山四周已经基本平静下来,倒是远处水面有黑压压的影子压过来。
沈溪定睛一看,却是佛朗机人的九条船从晋江上游返航,往港口这边停靠,准备迎接烧杀抢掠完的同伙,却不知运货回去的小船上,全都是穿着佛郎机衣服的大明人。
沈溪目光所及,根本看不清楚水面的情况。
过了大约一刻多钟,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其中一条船莫名其妙朝岸边开了一炮,距离有些远,这一炮不知打到哪儿去了。
随后一艘船着火,火光照耀下,有船影快速往远处的泉州湾海面逃去,剩下几条船却都停留在港口外的水面上。
“沈大人,是否往援?”
玉娘看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连忙问道。
“不用了。”
沈溪不是不想派人去,实在是没有人手。
本来就七八十人,派出去四十几号人夺船,再派人出去,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那艘着火的大船越烧越厉害,而在熊熊的火光下,沈溪看得清楚明白,港口外的水面剩下五艘大船,至于剩下的三条佛郎机船已经顺风远遁。
“得手啦,得手啦!”
有人前来回报,可惜这会儿海船上没有会驾驶这种大船的人,五艘船停在港口外一动不动。
沈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摆摆手道:“让商会派出水手,把战利品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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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一章 战功
沈溪这趟出征,可谓满载而归!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佛朗机人逃走了三条船,不过烧了一条,截获五条,怎么都算是大丰收。网≯ ≯
除此之外,尚俘虏佛朗机人有一百零九人,解救船上的奴隶一百二十余人,奴隶中有之前名为屠杀、实际上却是被佛朗机人掳劫到船上的狗蹄礁与贵屿岩的村民。
除了截获大批货物外,最重要的是抓到了佛朗机人的头目,也是这次犯境抢掠的罪魁祸、船队的指挥官阿尔梅达。
却说阿尔梅达被绑回来后,对沈溪一通咆哮,见沈溪听不懂,又用英语骂了几句,沈溪这才明白这家伙原来就是舰队的头,这下倒是省事了,不打自招嘛。这个阿尔梅达作为俘虏,却丝毫没点儿阶下囚的觉悟,居然一个劲儿地在沈溪面前叫嚣,马上有人将其按倒在地,饱以一顿棍棒。
不过阿尔梅达仍然一脸倨傲,显然对于大明朝用“耍阴招”的方式获取战斗胜利不屑一顾。
沈溪心想,这又不是西部牛仔决斗,算什么耍阴招?难道你们先贿赂地方官员获取信任,再烧杀抢夺,就正大光明了?
因为佛朗机人并未配备大明翻译,阿尔梅达懂得的英语有限,沈溪身边又没有人懂佛朗机语言,沈溪打消了就地审讯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人押回城。
不过要进城,怎么都得等天亮。
以张濂贪生怕死的性格,眼下黑灯瞎火的绝对不敢轻易打开城门,就算派人去通知说佛朗机人已溃退,张濂也不会相信。
黎明终于到来,泉州城的百姓经历一夜的担惊受怕后,并不知道城外生了什么。
这时候的百姓,只要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紧闭门窗,然后把头埋进被窝,瑟瑟抖。
所以,大多数人实际上并不知道昨晚泉州场有一场绚烂的烟花表演,又有佛郎机人的炮弹在城南一带的城墙和港区飞舞,只知道昨夜轰鸣声不断,有人说是平地惊雷,也有人说是番邦打进了泉州城,众说纷纭。
到了天亮后,却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事情都没生。百姓战战兢兢不敢走出家门,生怕外邦已经进了城,有的干脆躲进了自家房屋的夹层以及地窖里。
张濂也是一宿没睡,临近拂晓时他才在城墙的藏兵洞里稍微眯了一会儿。
“大人,不好了,佛朗机人的船队又杀入晋江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张濂险些蹦起来,他怒道:“少胡言乱语,佛朗机人的船到了城外,怎听不到炮响?”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