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嬴昭冷眼睨她,正掌着她不可一握的细腰,咬牙切齿地低骂出声:“妖妇,该罚。”把人翻了个个倾身覆了上去,一点一点地用牙齿解开了她身上仅余的那件浸着杜若幽香的衣裳。
背上突然覆下的重量令念阮几乎坍陷在了褥子里,这令她羞耻万分,不安地挣扎起来,眸子里已添了盈盈泪水:“不,我不要……你别这么对我……”
“由不得你。”
灼灼气息在耳边拂下,如有烈烈火焰滚过,嬴昭钳制住她不安挣扎的身子,暖热的大掌却探进她颈下衣襟里,勾出那个已被她体温裹得温热的印章来,推进她朱唇之中:“咬好了,别出声。”
“唔——”
帐子里只余一声轻呼,再无旁的什么嘈杂声响。殿外星沉月落,鸟鹊低语,纷繁的流星如火坠落,四散如雨,向人间坠去。
……
殿内烛火燃尽,渐渐陷入黑暗。殿门外,萧令姒匿在庭柱的暗影里,紧紧地抱着那方案盘,脸上如烧。
寂静之中,那些羞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隔了殿门传来,听得她一个女子亦是心如猫爪轻挠,心跳疾快。
想不到,她这看上去端庄的堂妹上了榻却是这般的……那娇媚的哭声比她那出身在勾栏院里的娘也不遑多让,勾着男人欺负她似的。
令姒脸上烧得绯红,一阵口干舌燥,攥着红木案盘的指甲却掐得发白。
不就是以色侍人么?凭什么不能是她呢?
一夜无眠。
窗外喓喓的草虫声皆成了殿里的那些羞人的声响,扰人清梦。次日,从未晚起过的令姒便起得迟了,是被拨给她一齐侍药的小宫人摇醒的她:“萧姑姑,殿下的药。”
那药是一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的,每日皆是现熬。令姒倦倦地应了声“知道了”,起身更衣,心中却厌恶不已。
一直站在煮药的汤瓮前她犹是浑浑噩噩的,满脑子皆是昨晚听见的那些声响。药房里空无一人,药瓮里药汤滚沸噗噗拍打着药罐盖子,这声音将她神魂从天际拉回,她抬起眼,视线却恰好对上那盛着红花、芒硝的药格。
鬼使神差的,她打开药格抓了把红花投入药瓮之中,又伸手去抓芒硝。
像是等着她似的,折枝的声音如道落雷在身后炸开:“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令姒:既然妹妹可以,姐姐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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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折枝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 令姒手中犹攥着那大把的红花和芒硝,乍然受了惊吓,药材便落进了正煮得沸腾的药汤里。证据确凿。
“你在殿下的药中加了什么?”
折枝火速冲进屋,一把擒住了令姒的袍袖, 看清她手里剩下的一点芒硝, 饶是早有准备也被惊得不轻, 啐道:“……三娘子好歹毒的心肠,殿下哪里对你不好了, 你却恩将仇报, 在殿下的汤药中下药!”
念阮的生母阮氏便是死于红花所引发的血崩,也无怪乎折枝会那么的生气了。令姒将她身后跟随而至的数十宫人一扫,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不得已强作镇定地解释:“红花有活血化瘀之作用, 芒硝润燥, 殿下既是治疗痛经, 我加这两味药有什么不对么?”
“若真是这两味药有利于殿下的病,你怎不敢大大方方地写在药方上请太医过目?却要这般偷偷摸摸地给下在殿下的药里,萧令姒, 你可真是恩将仇报!”
“来人, 把她带走, 请殿下发落!”
折枝丝毫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径直指挥几个小宦官将人驾去了正殿。寝殿里,念阮睡梦初醒,正由采芽同几个宫人服侍着更衣。
昨夜被他折腾得全身皆似散了架的轺车,动一动便酸疼难耐,她这会儿正是困顿,恹恹合着眼睛像个傀儡娃娃随侍女摆弄。闻见宫人来报, 倒也清醒了过来,颇感诧异。
萧令姒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以她前世煞费苦心地接近自己、徐徐图之的心机,她当是个心机深沉、极度隐忍的女子,又怎会在入宫初时便露出狐狸尾巴来?
“把人带进来吧。”
她强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心中似打翻了碗八合齑,五味陈杂。
令姒不多时便被带了进来,双手被绳索紧缚,如条断脊之犬狼狈地伏倒在她脚下。折枝忿忿地将药房之中的事说了,念阮神情平静,淡漠地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毫不相干之事测,侧眸向她:“三姊姊可有何话要辩驳吗?”
萧令姒仰头望着高坐凤座之上的堂妹,见了她神情已明了十之七八。她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来:“四妹妹既早就算计好了,又何必再问。”
竟是全都默认了。
“三娘子为何要这样做?你一罪臣之女,我们殿下不计前嫌将你召进宫来,封你做女官,对你还不够好么?”
采芽并不知来龙去脉,愤然出言指责。令姒唇角微冽,巧笑着反问她道:“对我好?”
“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若无你主子,我便是这宫人唯一的女主人,哪里用得着像如今这样,像条狗一样跪在你主子面前,还要受你们这些奴狗的的冷眼!”
她额上青筋凸爆,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发作着。采芽犹是第一次瞧见这位惯常以柔顺淡然出了名的三娘子这般狂怒狰狞的模样,膝下一软往后退了退,倏地涨红了脸,恨恨啐她:“别做梦了,也不对镜子瞧瞧你的样子,你真以为至尊能瞧得上你?”
令姒眼间闪过一丝讥笑,眸子盈盈,转首向念阮:“念念,不,皇后殿下,你也觉得你对我已算是很好了么?”
“赏一个和这奴婢一样的官职给我,我便该对你感激涕零,你一定也这样认为是不是?可是,你今日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是你欠我,我不欠你。”
父兄出事以来她便不止一次地想过,若入宫为后的是她,父亲还会反么?
若入宫为后的是她,哪怕陛下只是遵守同父亲的盟誓纳了她,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