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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

周姓男子将一只手揣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刚出炉,还冒着热气,里面灌有羊肉,香气四溢的胡饼,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要我看呀,那还属咱们长安镇武司最厉害!”
曹姓男子闻言,顿时道:“哦?愿闻周兄高见。”
周姓男子侃侃而谈道:“咱们长安镇武司这次一共派出了四队人马,其中一队,正是那位白衣剑仙裴旻所领衔,这还不够么?就冲他裴旻的名头,我就敢押注!”
曹姓男子听了,忍不住皱眉道:“周兄,可那册子上讲,裴旻只是初入三品罢了,而这次参与演武的,可不乏三品大成的前辈高手,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都不俗,我看那裴旻啊,有点悬。”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道:“还是太年轻了,再过几年,我就是倾家荡产都要押他!”
周姓男子囫囵吞下手中的胡饼,看样子似乎是着了急,吃得快,又没带水,差点被噎个半死,好容易才缓过来之后,当即瞪着眼反驳道:“这比的是战力,又不是修为,如果修为高就一定能赢的话,那还比个屁,大家互相报一轮修为高低就判胜负不是更好?我告诉你,那裴旻,剑术通神,可斩春雷,你知道是啥意思不,听说他一剑可把天上打下来的雷都斩断,其他人再厉害,能比得上他?”
曹姓男子清楚,自己这位老友最崇拜的就是那位算是半个同乡出身的白衣剑仙,时常提起,皆是溢美之词,故而不再纠结于裴旻的问题,省得影响了朋友情谊,转而又问道:“那长安镇武司的其他队伍呢,周兄最看好谁?”
周姓男子拍去了手上的残渣,竖起一根大拇指,大声道:“那当然是裴家和林家的两支队伍了,都是豪阀出身,家学都不比一座镇武司差了,而且两队全是三品修为,实力那是这个!”
曹姓男子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那个半年前曾在武道会上一鸣惊人的火凤李轻尘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周姓男子斜了对方一眼,很是不屑地道:“他?他算个屁,一个后生小子,狗屁不是,连他那俩队友都不知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听都没听过,就他也能和其他人比么?要我说,还是长安镇武司会做人,这是给其他人面子,派了三队强的,再故意派出一队弱的上去,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好过,懂吧?”
说罢,他又扯过自己身旁的老友,压低了嗓子,轻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内幕,这小子不行,如今挣点钱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得了失心疯下注,要么跟着我一起押注裴旻,要么......”
他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深怕被其他人给听见,当下又凑近了些,几乎就是在对方身边耳语了。
“要么,就去压凉州那边,我有个朋友可告诉我了,凉州那一队,都是荒原上的野狼,吃肉长大的,凶得很哩,算我说句不好听的,什么扬州苏州的武侯,那都是家养的狗,每天无非吃喝玩乐,狎妓宿娼,哪儿能比得上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凶人,这次我没跟我家那凶婆娘说,偷偷换了二百两白银,等会儿借你一半,咱们一起押凉州那一队,赚了钱你分我一半就成,其余的,就算是你平常请我喝酒的酒钱了。”
曹姓男子一听,顿时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周兄你消息灵通呀,得嘞,就押凉州那一队,赚了钱,今晚咱们就去平康坊睡,不回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就再打一场
长安镇武司中。
一席贴身的黑白武服,衬托得他本就俊朗的模样愈加英武不凡,李轻尘眯着眼,一只手托着下巴,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一边,看着身旁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吃着早食的三三姑娘,无奈道:“就不能吃点儿好的么,咱有沈大公子,不缺钱的。”
李三三用两只手抓着一个长安城里与胡饼一样算是最为常见的大白馒头,一次一小口,绝不会贪多,咀嚼过程更是十分安静,不得不说,如今已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的少女,光是低头吃东西便已是一道极靓丽的风景。
没有搭理李轻尘,刺客出身的她,向来什么也不信,不是自己的,就绝不可能用,大白馒头虽然没什么滋味,但管饱,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吃腻,却依旧吃了整整十年,也或许很多东西就跟馒头一样,可能没那么好,却离不开,舍不得。
下半身依旧穿着胡人短裙,在冬日里也露着长腿,瞧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位长安镇武司武侯的金发少女黛芙妮娜与之相比,就完全不一样了,却见她两只手捧着一只香气四溢的大羊腿,啃得满脸是油,豪迈无比。
一听李轻尘这话,黛芙妮娜当即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对啊对啊,小轻尘说得对,难得这次是司里给钱,不吃好点可对不起自己。”
在其手边,还堆着十来个空碗,里面别说是面条了,就连一点汤水都没有剩下,李轻尘有时候甚至会想,黛芙妮娜前辈是不是跟野牛一样,有两个胃,不然怎么这么能吃?
不过,作为一位修为已是登堂入室的武人,他其实更清楚,一个人若是如黛芙妮娜一样这么能吃,而且还吃不胖,那就只能证明她将食物转化为气血之力的速度实在太过恐怖,他尤记得当初黛芙妮娜只身挡住武真一的震撼场面,心中暗道这位西域来的金发少女,实力同样是深不可测。
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正在装模作样温养剑气的裴旻,这几天已看出不少端倪的李轻尘突然暗叹一声,裴前辈呀,以你那点俸禄,估计是不好养活人家咯。
屋内角落处,沈剑心正在与一人对弈,这人瞧着年岁也不小了,两鬓已生华发,眉眼满是风霜,身材很是消瘦,相貌亦不出彩,然而他却有一种好似山野高竹般别样的魅力,让人见之难忘。
他姓秦,单名一个羽字,是长安镇武司里的老人了,而这个“老”,是比老王都老的资历,按他自己的说法,勉强修行到了三品入境,这辈子只怕也就这样了,因为妻子早逝,膝下无儿,就想着死前多挣点功劳,能给自己那还算有几分资质的徒弟换一本上品绝学就行了,故而这些年出去得比较勤快,长安一战的时候,他正好在外面,躲过了一劫,如今回归,恰逢长安镇武司欠缺人手,便与裴旻,黛芙妮娜一起组成一队。
虽是高龄才入三品,但李轻尘却并未因此而轻视对方,因为裴旻这一队的指挥并不是他自己,而是秦羽,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二人对弈,下得都很慢,不是因为双方都厉害,故而需要长久的思考,反而是因为二人都是臭棋篓子,方才如此。
沈剑心还好,到底是巨富之家,父亲给他请的先生那都是渝州当地的老儒生,故而琴棋书画,都有所涉,只是因为幼时夜里偷偷练武,白天就会打瞌睡,没学成太多,但还是能下几手,反观秦羽就不同了,贫苦出身,先去的武馆学艺,出师后一个人闯了江湖没几年,就加入了长安镇武司,然后一待就是半辈子,这棋艺嘛,反正从桌面上黑白子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
老人捻子悬停,一想就是老半天,好在沈剑心也不急,毕竟这只是他战前用来安定心神的一种方法,输赢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故而对方想得再久也无妨。
耳听得李轻尘之言,沈剑心一只手放在手边的棋盒里,捻弄着打磨光滑的棋子,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不转头,只是笑道:“李兄这是真把我当钱袋子了。”
李轻尘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瞧沈兄说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嘛,有钱不花算怎么回事,你说对吧?”
二人能开如此玩笑,那自然是关系更进一步。
一旁的黛芙妮娜吐出嘴里的羊骨,小声嘟哝道:“早没看出小沈竟是大户,真是可惜。”
刚刚才捧着两碗阳春面走进来的贺季真听到这话,吓得身子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面碗直接丢出去,这几年一直被当肥羊宰的他,一听这话,顿时就想起了自己那被硬生生掏空的老婆本,欲哭无泪。
没法子,谁让整个长安司里,就他最没话语权呢?
裴旻睁开眼,无奈一叹,这剑意看来是温养不下去了,转过身,端起贺季真送来的阳春面,一边用筷子将碗底掩埋的小咸菜和面搅合均匀,一边说着。
“武人修为虽分三层九品十八境,但气血,真气与神意的修行,任何时候都不可松懈,哪怕是一品武夫,也不可能只专注神意,而完全不顾忌气血之力,人身上中下三座丹田,哪一座也不能落下,神意可靠观想温养,真气可运转滋生,唯独气血,乃武道修行之基础,不可无中生有,多吃些,其实是好事。”
黛芙妮娜听了,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赞同道:“小裴说得好呀,再说了,我这可是在为司里出力,多吃些是应该的,何况这多吗?”
裴旻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面碗。
“不多的,还要再来一些吗?”
黛芙妮娜用贺季真送来的手帕擦拭干净了手上和脸上的油污后,伸了个懒腰,完全不同于李三三的丰韵身段顿时展露无遗,她打了个哈欠,道:“不吃了,今天的演武赢了之后,再吃吧。”
贺季真自己去寻了个凳子坐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拌着碗中面,不肯让一颗葱花飞出去,一边道:“今天的对手我都看了,不强的,娜儿姐快些的话,还能赶上午食。” 裴旻闻言,顿时严肃地呵斥道:“季真!万不可如此轻视对手,你要记着,这次只是演武,有武督大人他们看着,大家都是点到即止,出不了大事,可若是真到了江湖上,再遇到对手,这是会要命的!”
贺季真吐了吐舌头,并不害怕,相处久了,他反倒很是亲近这位面冷心热的裴大哥,当即点头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裴大哥,反正季真也不打算闯江湖,无妨的。”
裴旻看得头疼,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无奈道:“你,唉,罢了,罢了。”
李轻尘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贺季真的肩膀,笑道:“没事,季真,这次演武会之后,再遇到谁,你就直接报我名字就行了,我看谁敢动你。”
黛芙妮娜亦道:“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姐姐,姐姐揍他。”
说着,她又小声道:“不过打一次就少还十两,成不成?要不八两也行?”
贺季真没敢和黛芙妮娜讨价还价,应该说他这钱借出去了,就没打算再要回来,当下只是白了李轻尘一眼,对于这位和自己其实年岁差不了多少的,他更是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敢于调侃:“得了吧,我怕到时候报你名字给人家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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