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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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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高手在都市》
第1章 诈尸了(求收藏)
秦岭脚下有个叫“葛家集”的小镇子,这些天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离事件——剪刀匠葛老二死在了荒郊野外,死的方式很怪,光着屁股一丝不挂,半身倒插在坚硬的黄土里,下半身耷在外面。被人发现时拽着两条腿怎么拉也拉不来,后来挖开泥土一看,他脸还带着死前的笑,那笑容跟色鬼看到绝世美女一样,要多贱有多贱。这事太怪了,说是被人害的,葛老二是个老好人,从来不和人结怨,说是自杀,他又没什么烦恼,实在没理由,而且这种自杀方式也太有难度了。最关键的是他脸那诡异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大伙儿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明白,葛老二早年死了老婆,家里没人,把他儿子从外地喊回来,办了丧事,装进大红棺材给下葬了。事情过去了六七天后,村西头有个叫葛三怀的汉子半夜起床撒尿,忽然看见葛老二又活过来了,骑了头癞毛驴带着个漂亮女人从他家门前经过,还对他笑了一下,差点把他给吓死,第二天一早到处嚷嚷。镇老支气的够呛,拉住葛三怀劈头盖脸是一通骂,说他散布谣言,胡说八道,但葛三怀指天发誓,说他确实看见了,谁说谎谁特么是孙子老支争不过他,让人揪着他去看葛老二的坟,这一看怪了坟有个洞,里面棺材板被掀开了,葛老二的尸体没了。这下不得了,闹的镇人心惶惶,都说葛老二诈尸了,晚要来找大伙儿磨剪刀聊天了,越说越邪乎。老支带着人围着葛老二的坟头蹲了一圈,一连抽了半包烟,才郁闷说:“这玩意也太吓人了好端端的尸体怎么没了?”一个老头说:“这洞不像野狗扒出来的,老二该不是复活了,拐个女人私奔了?”另一个老头争辩说:“胡扯尸体停了五天才下葬,都发臭招苍蝇了,咱们不是都看见了,怎么复活?”“这样说来,葛老二真的诈尸了?可是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一个老太太哆嗦一下,问旁边眼睛红红的小伙,“你爹生前有相好的没?”“我哪知道去”那小伙嗷唠一嗓子趴在坟头,“爹啊”“别嚎了”老支喝道:“你爹都不知跑哪去了,嚎谁呢?”小伙擦擦眼泪,乖乖的蹲到一旁抽闷烟去了。这时一个老头感慨道:“要是周道行活着好了,这事他肯定能弄明白。”老支咬咬牙:“找他儿子周凤尘问问看,这小子从小跟着他爹,说不准会些门道。”老太太满脸尴尬,说:“不太好,尘娃子被咱们关了十多天了。”老支一瞪眼:“混账要挨罚,管那么多干什么?”……一群人商量好,出了镇子,径直了镇西的一座矮山,山有座破庙,老支凑到门前,透过门缝冲里喊:“尘娃子,干什么呢?”连喊三声,里面才传来一阵铁链摩擦声,然后一个声音不耐烦的说:“死了”老支一伙人面面相觑,打开房门,露出里面布满蜘蛛的破房间,最里面供奉着一尊石头神像,神像下用四根铁链子拴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伙子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长的倒是眉清目秀,但是颠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的很不正经。老支干笑说:“呦还发脾气呢?”小伙冷冷说:“废话换你被锁在这破庙里十三天,一天只吃三碗面条试试?”老支老脸抽了抽,咳嗽一声问道:“尘娃子啊,我问你,你爹周道行生前教过你什么本领没有啊?”说起周道行这人,附近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的,几十年前他跟着五个知青一起山下乡来的葛家集,平日里沉默寡言,只知道死干活,看起来非常普通,后来那五个知青陆续返乡,唯独他留了下来,他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个人,脱下短褂换道袍,手拿白布番,写:道家正宗,看风水阴阳宅、驱鬼除妖、算前程命运、吹喇叭。从此知青周道行没了,镇子多了个周道长,要问周道长的本事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只能说是高深莫测,什么闹撞客、走山妖、狐狸成精、野鸡蹲神龛、老人入坟抬不动、小孩啼哭不止……只要他一出手,没有解决不了的。而他的一些行为,也特别让人不能理解,有房子不住,非要跑到镇外小米山挖了个洞居住,每逢镇有老人去世,还总抢着吹唢呐,那一手喇叭吹的真是神乎其神。周道行终身未娶,十几年前从外面带了一对童男童女回来养,童男是周凤尘了,这小子从小聪明乖巧,人见人爱,可是五年前周道行病死,第二年他姐姐周玲珑也离家出走后,没人管束,开始混蛋了,敲寡妇门、挖绝户坟,连支家那条养了二十多年的大狼狗也让他骟了因此郁郁而终。反正缺德带冒烟的事,没有他不敢干的,关键滑不溜手,怎么抓都抓不住。半个月前,他把镇最漂亮的姑娘巧丽的花内衣偷出来给老母猪穿了,气的人家姑娘差点寻了短见,老支气的直骂娘,带着三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逮了一天才把他抓住,用四根大铁链栓在了这山神庙里。这时周凤尘听了老支的话,一翻白眼:“你问这个干什么?管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老支想发火,一想葛老二的事情说不准还要靠他,强忍怒气说:“大伯关你也是没办法,你办的那都不叫人事,不关你能天去”“你们知道个屁”周凤尘啐了一口,说:“平日里怕吓着你们,我没说,今天我也不瞒你们了,咱们这片地儿风水不好,阴气重,那张寡妇走夜路后面跟了脏东西,我去帮她赶走了,狗只有十五年寿命,那条大狼狗活了二十多年,通灵了,不给它骟了容易出事,还有那巧丽,脑子抽了,大半夜起床照镜子……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大伙儿眼睛一亮,都来了精神,老支急忙说:“你真有这种本事?平时没看出来啊咱们镇子出怪事了,我跟你说说……”当下把葛老二的事情说了出来,完事一群人紧张兮兮的盯着周凤尘。周凤尘收起了吊儿郎当,皱眉说:“葛老二诈尸了?”一群人连忙说:“对对对很可能是诈尸太吓人了”周凤尘想了想说:“这事我能解决,但是……前阵子听说你和兰老太太几个人为了钱,准备把城里的考古队招来挖小米山墓地?这事我不答应”老支和兰老太太对视一眼,挖小米山那事钱都收了,哪能随意改变?说:“你凭什么不答应?那墓地挖了咱们能捞点钱,不挖留着有什么用?”周凤尘怒了,“我家山洞在面,那墓是我家祖坟行不行?谁挖别怪老子不客气”老支气哼哼道:“你一家都是外来户,哪来的祖坟,我懒的和你多说,走”事情谈岔了道,一群人把葛老二的事情给忘了,急匆匆的出了门。周凤尘急了,喊道:“先把我松开,葛老二那事邪性,指不定还会出事。”老支一群人头也不回的下了山。……当天晚,天一黑下来,镇子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后面还用桌椅板凳顶的结结实实,没有一个人敢随意外出。一夜无话,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怪事又发生了镇东头的葛茂盛失魂落魄的跑到老支家,说昨晚他起夜找水喝,看见葛老二骑着毛驴带着个漂亮女人从他家门前经过,而葛三怀走在前面给他们牵毛驴绳。:
第2章 周凤尘
“葛三怀给他们牵毛驴?”老支眼屎还没揉干净,一听这话有种不好的预感,拍着大腿说:“赶紧去三怀家看看”一群人急匆匆的赶往葛三怀家,到了地头发现房门虚掩着,里面有股子血臭,老支脸色变了,点点头,一个小伙子踢开门,里面立即飘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大伙儿冲进去一看,脑袋瓜子嗡了一下。只见葛三怀穿着个大裤头躺在地,身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窟窿眼,跟野兽咬了似的,肠子都露了出来。而葛三怀的老婆和女儿躺在床,昏迷不醒。老支年龄大了,受不了这场面,差点吓晕过去。后面赶过来的兰老太太赶紧让人把镇诊所的医生请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医生来了之后,说葛三怀死透了,随后抢救半天把葛三怀的老婆、闺女给弄醒了过来。娘俩一看葛三怀的尸体,顿时嚎啕大哭,任由老支怎么问,都一个劲的摇头,说昨晚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葛三怀女儿说了句:肯定是葛老二诈尸来咬的我爹。消息传出去后,镇炸了锅,一时间人人自危,都怕被葛老二找门来,有拖家带口去走亲戚的,还有讲究的烧纸钱磕头、拜菩萨的。葛三怀的尸体被存放好后,老支喊老人们开会,说这事太邪门了,昨天葛三怀还说看见了葛老二,没想到改天晚被葛老二咬死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兰老太太说,葛老二诈尸也不往别地跑,专门祸害咱镇的人,这也太吓人了咱们找个法师来作作法事。一个老头说:“这一时半会的去哪找法师去?等法师找来,镇不知会死多少人”老支愁眉苦脸,说:“要不……还是找尘娃子试试看,昨天他挺自信的,这次无论他说什么,咱们都先答应着。”于是一伙人再次来到镇西的破庙里,把事情说了出来。周凤尘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草菅人命的混蛋,昨晚把我放出去,不会出这事。”老支叹气说:“尘娃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多了都没用,你要是能办,赶紧给办了。”说着要人给周凤尘解开铁链子,周凤尘却拖着铁链子直往后躲,“先说好,小米山墓地的事情怎么处理?”老支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亲爹又没死在里面,怎么还往这面说成成成,不挖谁来也不让他挖”“这还差不多”周凤尘满意了,任由人把身的铁链解开。随着一行人到了老支家里,周凤尘让老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重新讲一遍。老支从怎么发现的葛老二尸体一直到葛三怀死的有多惨,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周凤尘听的直皱眉头,想了想说:“去看看葛老二死的地方。”一群人出了镇子,到了发现葛老二尸体的山包,周凤尘盯着地那个被挖的乱七八糟的洞看了会,点点头。接着去了葛老二的坟头,看着坟的窟窿和里面空空的棺材又点点头。最后到了停放葛三怀尸体的房间,看着葛三怀惨不忍睹的尸体,再次点点头。回到老支家里,一群人多少有点振奋,老支看着咕咚咕咚灌茶水的周凤尘,问:“尘娃子,这事儿你心里有谱了?”周凤尘放下茶杯,揉揉鼻子,也不回老支的话,却问一旁葛老二的儿子:“大刚,你爹生前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大刚摇摇头:“没有,我爹那人心挺宽的,我什么时候结婚,他都不管。”“那他有没有什么糟心事?”周凤尘接着问。大刚苦着脸说:“我爹没有糟心事,我有,家里存折的十万块钱只剩下点零头了,那是我们爷俩存了好几年,留着给我娶媳妇用的,不知被我爹花哪里去了,太不应该了。”周凤尘想了一会,打了个响指,“妥了”晃悠悠的出了门。屋里的一群人都懵了,妥了?怎么妥了?赶紧追去看看。周凤尘来到镇东葛茂盛家里,拎着个马扎坐在葛茂盛对面,一个劲的盯着他看。葛茂盛一家正在吃饭,被镇的“混世魔王”周凤尘这么一看,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葛茂盛放下饭碗,结结巴巴说:“尘、尘娃,你、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家里有什么能玩的你拿去,实在不行……你把饭桌掀了过过瘾?”周凤尘冷着脸,一句话不说,连跟过来的老支一伙人都觉得尴尬了。葛茂盛吃不消了,苦着脸道:“哎呦周凤尘大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昨晚看见葛老二他们了?你媳妇、孩子没看见,是吗?”周凤尘问。葛茂盛脸色煞白的点点头。周凤尘阴森森的说:“为什么别人看不见,你和葛三怀看见了?有事不要瞒我,否则后果很严重”葛茂盛嗷唠一嗓子跪在地:“尘娃诶你爹是法师高人,你肯定也很厉害,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老支一伙人又懵了,葛茂盛这是闹的哪一出?周凤尘笑了,问:“你是不是骗了葛老二的钱?”葛茂盛看了眼葛老二的儿子,支支吾吾:“嗯……”周凤尘点点头:“说说看。”葛茂盛嚎啕大哭,说道:“个月初七晚,葛三怀、我还有葛四水找葛老二打牌,合起伙来抽老千,把他家的钱骗完了尘娃你救救我,葛老二今晚肯定要来咬我了”:
第3章 死尸、魂魄、骑毛驴的女人
“我现在想咬你”葛老二的儿子大刚肺都快气炸了,冲去撕扯葛茂盛,大伙儿赶紧前拉架。有眼尖的发现周凤尘出去了,喊道:“尘娃子走了。”老支一伙人连忙拉着大刚跟出了门。周凤尘又回到老支家,百无聊赖的逗弄一只小土狗。老支急着问:“尘娃子,你在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啊?”周凤尘提着狗腿甩出好几丈,摔的小土狗嗷嗷叫,说道:“那骑驴的女人暂时不提,说葛老二,他能诈尸,肯定有原因,要么心里有怨气,要么有未了的心愿,大刚说他爷俩存的十万块钱没了,这事儿有点怪,再结合葛三怀看见葛老二之后第二天晚被咬死了,昨晚葛茂盛又看见了葛老二,好像很有逻辑似的。我去诈葛茂盛一下试试,没想到还真是他们干的好事,葛老二临死前想必还惦记着自己被坑钱的事,恨得咬牙切齿,所以死后来报复了,如果我没猜错,骗他钱的三个人都得死,今晚轮到葛茂盛。”周凤尘说的有点乱,一群人消化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老支郁闷说道:“这都是你乱猜的啊,准不准啊?”周凤尘说:“你们要是不信,那拉个倒,另请高明去”“信信信”老支苦着脸说:“可是你算把事情整明白八回又有什么用?今晚葛茂盛怎么办?”周凤尘嘿嘿笑道:“今晚我去葛茂盛家门口堵他们,大耳刮子抽死他们”老支他们没听明白,“你堵谁?”周凤尘眨眨眼:“那女人和葛老二他们”“嚯——”众人一听,大白天的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白毛汗。……当天晚,夜黑风高。老支把葛三怀、葛茂盛和葛四水家骗葛老二的钱全部搜出来还给了大刚,全当补救一下了,完事摆一桌酒菜。周凤尘先是胡吃海塞一通,然后来者不拒,小白酒干的啪啪响,到了夜里十来点,一桌十几个人被他喝趴下一大半。剩下的老支、兰老太太、大刚和另外一个汉子四人滴酒未沾,看着周凤尘从耳朵里流出一大串白酒,随即脸色恢复正常,跟没事人一样,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周凤尘又慢条斯理的把一盘花生米吃完,才问:“几点了?”老支看了眼老怀表,急道:“快十一点了”周凤尘打了个饱嗝,“时间到了,咱们一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支和兰老太太当场吓的脸白了,“不了不了我们年龄大了,吃不消。”大刚和那汉子也直摇头,“别别别,我们胆子小。”周凤尘说:“等会儿说不定要人帮忙,你们不去怎么办?镇再死人可别怪我。”四人没办法,只好提着小心跟在周凤尘后面出去。到了葛茂盛家对面,周凤尘找了个麦垛,几人钻进去只露出半个脑袋盯着葛茂盛家的门。天挂着一轮月牙,夜色朦胧,街道家家户户都关紧了房门、关了灯,整个镇子一片漆黑、死寂,气氛显的十分诡异。老支四人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来小时,眼睛瞪得发酸,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老支忍不住正要问话,周凤尘忽然压低声音说:“你们别出声,我到旁边拉个粑粑。”说着钻了出去,大咧咧的往葛茂盛家门口去了。兰老太太看着四周环境,感慨道:“尘娃子胆子可真大啊。”“是啊。”大刚也点点头。下一刻四人集体石化了,周凤尘说的旁边竟然是葛茂盛家门口,那么毫无顾忌的在葛茂盛家门槛旁蹲了下去。老支气的不轻:“这个臭小子跑人家大门口拉粑粑算什么事嘛?”话音刚落,旁边大刚猛然往麦垛里挤了挤,身体剧烈颤抖着,声音充满惧怕,“别说话来、来了”其余三人赶紧往前看,这一看心脏狂跳,头皮发麻,紧紧趴在地,呼吸都乱了。只见街头黑漆漆的旷野缓缓出现一片影子,越来越近,赫然是葛老二骑着毛驴,背后坐着个红衣服、惨白脸的女人,葛三怀在前面给他们牵着毛驴。三人脸色阴沉,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这么走到了葛茂盛家前面,阴气森森的盯着葛茂盛家的门窗看,想靠近似乎顾忌着什么,原地兜起了圈圈。老支四人离他们很近,那种极致的惧怕和无言的震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老支脸色苍白,往葛茂盛家门口一看,周凤尘没了,连忙用极低的声音问:“尘娃子呢?”大刚心脏狂跳,也往葛茂盛家看了一眼,同样压低声音说:“不见了,这混蛋会不会丢下咱们自己溜了?”几人对视一眼,感觉还真有这个可能,心里直骂娘,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时死气沉沉的葛老二从毛驴跳了下去,姿势怪异的往葛茂盛家走去。老支四人一下子想到了葛三怀死时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完蛋葛茂盛要被咬死了“哒哒哒……”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踏地声,老支四人抬头一看,脸颊直抖,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见周凤尘不知从哪也骑了头毛驴,晃悠悠的跑到了葛老二前面拦住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夜色下,葛老二、白脸女人、葛三怀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周凤尘,周凤尘也盯着他们。这么过了好一会,周凤尘收了笑,粗声粗气说:“靠你大爷滚球”对面的葛三怀忽然怪吼一声,扑向周凤尘,也没见周凤尘做了什么,那葛三怀惨叫着飞了出去。紧接着葛老二歪歪斜斜的冲向周凤尘,周凤尘双手按着驴背凌空飞踢,正踢在葛老二脑袋,葛老二便惨叫着飞出去五六米远,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这时骑在驴身的白脸女人尖叫一声,吐出一根鲜红的舌头,直奔周凤尘咽喉。老支四人头皮发炸,呼吸瞬间停顿了。没成想周凤尘只是呵呵一笑,一把握着舌头,一拉一松,弹皮筋一样,“啪”的一下弹在那女人脸。“啊——”那女人惨叫一声,差点摔下毛驴,惊慌着伸手一招,葛老二、葛三怀全部到了毛驴身,然后毛驴儿裹起一团黑气,撒丫子往镇外飘,眨眼看不清了。“你们出来守着葛茂盛家大门,老子去追他们。”周凤尘交代一句,一提毛驴绳,哒哒哒的追出了镇子。:
第4章 夜半山神庙作法
老支四人等了好一会,才敢从麦垛里钻出来,都觉得双腿发软,浑身打摆子,那些“玩意”太可怕了,幸亏周凤尘把他们打跑了。他们记着周凤尘的交代,相互搀扶着走到葛茂盛家门口,兰老太太爱干净,这种情况下还盯着地面,害怕踩到周凤尘拉的那坨玩意。那坨玩意没找到,结果在地面发现一张黄纸,捏起来一看,面鬼画符一样写了一串字,兰老太太是识字的,迎着夜光勉强认出面写的是:清敕令,邪祟避退……“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兰老太太招呼。三人凑过去一瞅,老支感慨道:“看来周凤尘果然得了他爹真传,这玩意叫辟邪符,我跟周道行打交道那会看过,这可是好东西啊。”说着塞进了兜里。兰老太太说:“尘娃子不是拉粑粑,是来丢符啊,怕咱们偷了?这孩子太小心眼……”正说着,旁边大刚忽然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抖个不停,低声说:“跑”老支三人都觉得怪,跑什么,抬头一看,一下子头皮发麻。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身血淋淋的,肠子都流了出来,手提着把菜刀,正瞪着双死鱼眼看着他们。是葛三怀的尸体他的魂魄被周凤尘赶跑了,身体却诈尸了“啊”大刚和另外一个汉子嗷唠一嗓子,撒丫子跑,可是老支和兰老太太毕竟了岁数,浑身发软,双双瘫倒在地。“可可……”葛三怀口发出一阵怪的声响,缓缓走了过来,举起了菜刀,半截肠子露在外面直打晃,真是即吓人又恶心。老支吓的哆哆嗦嗦,想把符掏出来挡一挡,可惜手不听使唤,兰老太太更是骇的面无人色,动都动不了。跑出半里地的大刚两人回头一看,俩老家伙没跟来,连忙硬着头皮又跑回去,一面把两个老家伙往后拖,一面大吼大叫的央求:“三怀叔,别呀都是乡里乡亲的,求求你了”“可可……”那尸体越靠越近了,正当四人绝望时,远处传来毛驴哒哒的奔跑声,是周凤尘回来了。相距离十几米远的距离,他一跃跳下驴背,三个箭步到了跟前,捏着葛三怀尸体的脖子一脚横踢出去。那尸体跟小鸡仔一样,凌空翻了几个跟头,“啪”的一下摔在地,菜刀甩出去好远。“娘的追丢了那娘们儿竟然是只厉鬼,有些道行葛老二是她杀的,镇的事情也是她在搞鬼。”周凤尘骂骂咧咧,在尸体连拍三下,然后拎着脖子一脚踢飞,刚巧落在驴背。“今晚事情算是结束了,它们不敢来了,收工”周凤尘说的到是轻巧,老支和兰老太太老泪纵横,大刚和那汉子嚎啕大哭。真是死里逃生啊,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几个人牵着毛驴托着尸体到了镇部大院,周凤尘接了杯凉水咕咚几口干了。老支这会儿缓过神来,破口大骂:“好你个周凤尘你是故意让我们等诈尸对不对?你安的什么心?”周凤尘大咧咧的坐到一旁椅子,说:“玩玩呗,又死不了人。”老支被噎的不轻,一下子没了脾气,担忧的问:“他们非得杀死葛茂盛和葛四水吗?杀完他们还会不会杀别人?他们到底咋想的?”周凤尘摇头说:“你问这个……我不太明白了,鬼祟的习性和人类不太一样,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能解释清楚的那是懂阴阳术数的正宗道士干的活。”老支眨眨眼疑惑道:“你爹周道行那是再正宗不过的道士了,你不也是道士吗?”周凤尘叹了口气说:“我不太正宗啊,我会干架而已,道士的手艺活我爹没怎么教我啊。”说起来他十分郁闷,他和姐姐周玲珑打不记事时起,被老爹带到了小米山,姐姐周玲珑主学阴阳五行、门遁甲、风水堪舆、卜算,七岁会走阴阳了。轮到他时,周道行说他八字不硬,命格显微,不配知道天机和命理,只能学术,教了他武学一十八式,玄学三十六招,虽然每招每式都神乎其神,驱鬼降妖、飞檐走壁、移形换影不在话下,但那些玄乎的东西却不太明白,可以说他是道士里面最能打的,也是道士里面最半吊子的。这还不算郁闷,更郁闷的是周道行临终前拉着他和周玲珑,说你们都是我从外地拐来的孩子,枕头下有你们各自的家庭住址,我死后,玲珑回家去,该嫁人嫁人。凤尘啊,你留下来守着小米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动它否则要出大祸事,另外你命犯桃花煞,25岁之前可不能破身啊,不然必死无疑啊……听周凤尘这么说,兰老太太颤声说:“那、那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老是担惊受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周凤尘咳嗽一声说:“有我在你们放心好了,明晚我耍个手段,来个釜底抽薪,把他们一打尽”说完如此这般的交代几人一番,拖着尸体,回小米山山洞里睡觉去了。……第二天晚,老支带着一伙人明火执仗的跑到镇西山神庙,在庙里铺两张木板床,让合伙打牌骗葛老二钱的剩下两人葛茂盛、葛四水一边跪一个。等了没多久,周凤尘拖着葛三怀的尸体,拎着几样东西揉着眼屎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一番,点点头,把葛三怀尸体扔在一旁,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毛笔、一盒红朱砂泥,问道:“葛老二和葛三怀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也是生日。”都是昨晚说好的,老支有准备,拿出一个小本子,一一念了出来。周凤尘手握毛笔,粘着朱砂,在床板龙飞凤舞的写起来,完事收了笔和朱砂,把葛三怀尸体放在床,让葛茂盛和葛四水跪好,又让其余人躲起来。等大伙儿一一照办,他坐在床头打起了盹。老支一看,气的够呛,扒着神像探头喝道:“你这是什么釜底抽薪的法子?怎么还睡起来了。”“死老头真麻烦。”周凤尘怒道:“子时三刻,再等等。”老支瞪着眼睛乖乖的躲了回去。这么等了半个多小时,大伙儿都跟着打起了盹,周凤尘却拿起了唢呐,“叭叭”的吹了两嗓子。这两下特别提神,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解的盯着他看。“不好意思,好久没吹了,试一下。”周凤尘干笑道。老支脾气已经被磨没了,叹气说:“尘娃子,省点力气,等葛三怀办丧事时再吹也成。”“丧事喇叭我不会,你还是另请高明,躲好了。”周凤尘低声呵斥一嗓子,等大伙儿全都躲起来后,他又捏起了喇叭吹奏起来,的是,这普普通通的唢呐,经他口吹出来,特别的哀转悠长,好像有种特的魔力。大家虽然不解,但被唢呐声镇住了,不敢打扰,这么吹了几分钟,黑漆漆的庙外忽然起了一阵风,阴森森的直往庙里钻。周凤尘猛然站起来,脚下不丁不八,喝骂道:“葛老二、葛三怀还不归来,更待何时?”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老支一群人不由的紧张起来。那脚步声走了几十秒,到了门前时戛然而止,风声也跟着消失了。“再敢挣扎,老子打的你们魂飞魄散”周凤尘猛的拍打桌子。“呜呜……”怪叫声后,大门外首先出现葛老二那张白里透青的死人脸,紧接着葛三怀虚幻的魂魄也跟着飘了进来。“啊唔——”不知是谁惊恐的喊叫一声,接着被人捂住了嘴。葛老二和葛三怀此时非常听话,一个尸体躺好,一个魂魄归壳。周凤尘立即掏出两张符,拍打在两人眉心,冷笑说:“臭娘们我爹这招浮屠入空引魂归位,当年茅山掌教真人都给跪了,问你服不服?”谁也不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哪里有什么臭娘们?正疑惑间,外面荒草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空灵的哭声。:
第5章 井底老尸和大胖和尚
“呜呜呜……”山神庙附近全是荒山、野地,一个女人在外面凄厉的哭,这场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庙里的一群人顿觉脊背发凉,毛骨悚然。“不服?你这孽畜”周凤尘大骂一句,抬脚往门外跑。山神庙外黑漆漆的,风一吹,荒草波浪般起伏不定,那女人的哭声时远时近,忽东呼西,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周凤尘眯着双眼,双手结印连变三次,最后看向西面一处草丛,脚下一蹬,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身功夫,窜了过去。半道里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一个“镇”字,到了近前,身体横跳,变掌为爪,“死”唰那草丛下忽然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看那惨白的脸蛋,正是昨晚骑毛驴的那位。她面色惊恐,闪身飘向远处,然而慢了半拍,被周凤尘撕破一块血淋淋的肉,惨叫一声,化作一条红布左绕右拐消失在荒草深处。“功夫没练到家。”周凤尘扔掉手一团女鬼血肉变成的黑乎乎的东西,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用精血在面涂画一些符箓,然后地折成一只小纸鹤,双掌合十,口念念有词:“锁魂迹,追踪符令,急急如律令去”松开手,神的一幕发生了,那小纸鹤张开翅膀,呼扇呼扇的飘了出去。“孽畜等会咱俩单独碰碰面。”周凤尘啐了一口,转身回山神庙。庙里的一群人个个脸色苍白,看看门外又看看床两个贴着黄纸符的死人,那个胆颤心惊别提了,等周凤尘走进来,全都吓了一跳。周凤尘也不废话,走到床头,对着两具尸体连拍几下,“噌”两具尸体一下子坐了起来,吓的满屋子乱叫。接着周凤尘口念念有词,像是在做某种祭祀,然后大手一挥:“去往该去的地方,走”呼——两具尸体倒下了,平地里起了一阵阴风,山神庙的老木门摇摇晃晃,好一会才趋于平静。周凤尘回头解释道:“我爹说过,阴阳有别,井然有序,被厉鬼拘去的魂魄和自然死亡后的魂魄不同,所以要用生辰八字招引安魂。葛老二两人现在已经去阴曹报道了,但是他们的尸体曾经尸变过,是邪物,留不得,我建议烧了,你们认为呢?”老支咽了口唾沫,问:“烧了没事了?那女人呢?”周凤尘点点头:“烧了镇子太平了,那女人我来解决。”老支咬咬牙:“没说的,烧”“烧”众人齐声赞同,连葛老二的儿子大刚也不例外。……山神庙外摆了两口大锅,两具尸体投进去,浇汽油,燃烧起来。周凤尘见大伙儿看的入神,悄悄离开,顺着荒草小道往前找去。正值下半夜,夜色朦胧,荒郊野岭,荒草茂密,风一吹呜呜作响,一个人走这样的夜路,绝对惊悚,但周凤尘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怵,感应着“寻灵纸鹤”的方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走了一个多小时忽然停下了,在附近找了一圈,从草丛里捡起一只小纸鹤,满脸的尴尬。娘的跟丢了“没道理啊”不死心之下,他又左近仔细找了一圈,可惜完全没有那女鬼的半点气息,正准备放弃算了,这时了一道山包,忽然发现不远处黑乎乎的地方蹲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周凤尘觉得好,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人蹲在一口被荒草围着的老井旁,嘴嘟囔着:“3、3、3……”周凤尘歪着脑袋往那人看,发现那人非常怪,身体很瘦,面色发青,身还有股子腥臭味,不由一怔,难怪“寻灵纸鹤”会跟踪失败,原来遇到这么个玩意。他咳嗽一声凑近,问:“你在说什么?”那人也不理他,一直说着:“3、3、3……”周凤尘暗暗冷笑,走过去探头往黑漆漆的井里看,那人在这时忽然动了,猛的按向周凤尘后背,准备往井里推。周凤尘等着这一刻,身体诡异的一扭,从那人手下漏了过去,反踢一脚,将那人踹进老井,蹲在井边破口大骂:“你大爷的祸害人数数呢?4、4、4……你什么感觉?”“呜——”井底下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嚎,非常渗人。周凤尘站起来往小米山看了一眼,他忽然怀疑老爹让自己守在这里的原因了,难道是那小米山下埋了什么东西,把附近风水打乱了,去阳存阴,山凶水恶养鬼祟?刚刚这人是鬼怪的一种,俗称沉阴老尸,是不知多少年前失足摔在井里或河流的人死后,心存不甘,胸口一团气出不来变成的,其实很多地方都有,它们一直在找替身,只是年份太久,替身的方式不管用了,所以一直在祸害人。周凤尘想了想,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个“诛”字,头脚下跳进枯井,双脚怪的扭曲着,摩擦井壁减缓速度,下滑了五六米时,恶臭扑鼻而来,只听哗哗水响,一道黑影恶吼一声破水而出。周凤尘冷笑,“送你解脱”单手成爪,对着吼声当头抓下,只听“咔嚓”一声,那怪物头骨爆裂,恶吼变为“泣”的泄气声,紧接着水花四溅,掉进水,意识消散了。周凤尘双手按着湿滑的井壁,使出壁虎攀壁的功夫,三个起落出了井口,然后盯着井下,默默念起老爹教的“往生极乐经”,超度一番,很快井内冒出丝丝阴沉的气息,渐渐的又消失。这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大亮了,周凤尘整理一下衣服,看了眼四周,心说这下牛皮吹大了,自己只有遇鬼驱鬼的能耐,那女鬼跑没影了,可没本事找到啊。正准备转身回去,忽然发现斜刺里的小路尽头走过来五个人,一个老头子、三个小伙,还有个光头大胖和尚。那和尚三十来岁,身高180出头,头特别大,满脸横肉,又细又长的眼睛眯着,看起来有些凶悍,身穿着一件红色金条的袈裟,大肚腩鼓鼓的,跟怀胎七月似的。和尚?周凤尘琢磨一下,附近没有寺庙啊,这和尚从哪里来的?这时那群人离的近了,只听前面领路的老头子说:“大师,这事很邪性,我家老太婆和我小儿子半夜三更总起床打自己耳光,一边打一边说胡话,脸肿的认不出样了,还七窍流血。”大胖和尚手一串佛珠转了几下,问:“多久了?”老头子说:“快一个月了,娘俩晚打自己耳光,白天什么也记不得,看了医生说没病,生不如死啊。”大胖和尚说:“天天如此吗?”老头子说:“这两天消停了一下。”大胖和尚哼哼一声:“贫僧已知,定是有厉鬼作恶。”老头子点头不迭:“是啊,是啊,我怀疑……是我家大儿媳。”“哦?”大胖和尚疑惑道:“你家大儿媳?”老头说:“是啊,这事说来话长。”两人说着到了周凤尘身旁,大胖和尚瞅了眼周凤尘,愣了一下,双掌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早好。”“哦,你好。”周凤尘点点头,感觉这招呼打的怪怪的。大胖和尚再次下下打量周凤尘一眼,才跟着老头路。周凤尘看着他们的背影,琢磨一下,闹鬼?哪里来的这么多鬼,横竖回去没事干,不如跟过去,看看这大和尚是怎么抓鬼的,顺便到附近村庄打探一下有没有昨晚那女鬼的行踪。:
第6章 穿红衣服自杀的寡妇
悄悄跟着几人走了一个小时,到了一个小村庄,周凤尘四处一看,巧了他有个初同学在这个村子,十几岁时还来这里掏过鸟窝。手机端大胖和尚几人进了村西的一个大瓦房套院,里面已经有人迎了出来。周凤尘没理由跟进去,在院子附近瞎溜达,等了一阵子,那大胖和尚又带人从屋子里出来,在院子转了一圈,一甩佛珠:“阿弥陀佛,贫僧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去准备酒菜、床榻,等贫僧饱餐一顿,睡醒一觉,晚定把这孽畜抓住。”周凤尘揉揉鼻子,感觉这和尚有点怪,佛珠瞎甩,身体虚浮,不像练武、修行之人,倒像是个走江湖的骗子,可是那自信的神态和语气又不像装的。时间还早,周凤尘拦住一个路过走脚卖香油的,讨价还价买了瓶香油,提着到村后的同学家串个门,准备晚再过来看看。那同学见他来了还挺高兴,两人都是高一辍的学,平时也不联系,有几年没见了,当下拉着他非要玩几局街头霸王。这一玩瘾了,一直玩到下午两三点。那同学一个人在家,父母都出门打工去了,感觉肚子饿了,自己去厨房煮了条鲢鱼,炒了盆咸菜,拌了个小葱豆腐,完事到小店拿了瓶秦岭大曲,和周凤尘开吃。小酒下去一大半,周凤尘想起了昨晚女鬼的事,随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女人,家里养了头驴,后来这女人死了,驴也死了。”这话问的有点怪,周凤尘干笑一声,准备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谁知那同学一拍大腿,说:“我靠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凤尘问:“怎么,真有?”“有啊,咱们村的,我给你说,这事很邪,说多了我晚都不敢睡觉……”这村子叫河湾村,离黄河不远,村子里的爷们儿忙时种地,闲时到黄河做船工。村西有户姓王的人家,家里有两个儿子,兄弟俩无论种地、跑船都是把好手,只是个头矮,长的又丑,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找到媳妇。有一次王大在外面跑船,带回来一个外地的寡妇,名叫张苗,长的白净漂亮,个子又高又苗条,把老王两口子高兴坏了,没过几天张罗着让两人结了婚。婚后张苗贤惠孝顺,家里家外收拾的妥妥当当,非常能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东西太容易得到,让人起疑心,老王媳妇犯了嘀咕,自家儿子那怂样,是怎么找到这么个漂亮女人的?以前每次问都被大儿子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她悄悄找到和大儿子一起跑船的船老大打听,结果听说张苗是宋来镇的人,以前嫁过两次人,不能生还克夫。老王媳妇大惊,匆忙回到家里找老王商量,老王却不信那些说法,老两口还吵了一架。老王媳妇没脾气了,张苗太好了,漂亮能干,而且谁又知道克夫、不能生究竟是不是谣言呢?于是她找了一堆土方子给大儿子吃,希望张苗能生个一男半女,打破那种说法,大儿子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草果然变的龙精虎猛,天天晚造人,怪叫声邻居家都能听到。这么过了大半年,张苗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倒是老大外出跑船,结果遇到狂风暴雨,掉进黄河汤里淹死了。这下真应了那种诅咒,老王媳妇是个刻薄的人,忘记了往日里的婆媳情分,逮着张苗连打带骂,说她是不下蛋的鸡,克死了自己儿子,要把她赶出家门。张苗也是个可怜人,没亲没故的,嫁了三个丈夫死了三个丈夫,实在没地方去,任打任骂,只求不要把她赶走,她愿意伺候老王两口子一辈子。老王媳妇不愿意,大儿子已经被克死了,搞不好家里三个人也要被克死,但是老王这人要面子,怕村里说他不仁义,做主分出一间房给张苗,让她分居自己过。张苗跟着王大来时,从前面夫家分了头黑毛白蹄的毛驴,分家后生活没着落,赶着驴去黄河滩拉货,勉强能挣够自己吃的。再说王二,血气方刚的年纪,整日里想女人,大哥在时,每天晚夫妻俩干那事时,声音太大,他经常偷看,大嫂那个劲儿,让他馋涎欲滴。大哥在时还好说,现在不在了,动了坏心思,隔三差五的溜进张苗房里想做点坏事,张苗是个有原则的人,和丈夫没羞没躁的可以,外人那绝对不行,起初声色俱厉的把王二往外推,后来一次忍不住破口大骂,结果惹来了老王夫妻。王二恶人先告状,说张苗先勾引的他,老王媳妇最近捕风捉影,听说张苗总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早忍受不了了,这一下彻底发了飙,抓着张苗头发撕光衣服,专捡着难听的骂,连续几天闹的全村都不得安宁。张苗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穿着大红袍,先是宰了自己赖以为生的毛驴,然后吊自杀了。事后王家怕晦气,买了口棺材埋了张苗,连她住的房子也不要了。本以为事情这么过去了,谁知张苗死后的头七夜,王家开始闹鬼,首先是老王半夜起床,发现院子里站这个披头散发的的红衣女人,被吓了个半死,接着老王媳妇半夜说胡话打自己耳光,再是王二脱了衣服满村子乱跑,边跑边打自己耳光,骂自己是混蛋。那同学说到这里,滋溜干了口小酒,说:“你说这事邪不邪?现在王家还闹着呢,老王媳妇和王二快不行了。”周凤尘心说巧了,可能和那胖和尚抓的是同一个鬼,想起葛老二的事,他问道:“这张苗生前真的勾搭过男人吗?”这同学摇头说:“嘿寡妇门前是非多,张苗长的不赖,远近不怕死的光棍汉们都想试试诅咒是不是真的,张苗又对谁都很礼貌,传来传去变味了。”周凤尘问:“我们镇磨剪刀的葛老二你认识?他和这张苗有瓜葛吗?”“哈哈。”这同学乐的不行,说:“剪刀葛看着很本分老实,其实坏着呢,一大把年纪了,数他闹的欢,说只要能睡张苗一年,被克死了也值,没事了总往咱们村跑,张苗死后,还哭了呢。”周凤尘脸直抽,心说平时真没看出来葛老二是这种人,脑海里瞬间想象出一副画面:葛老二半夜回家,路遇到了张苗的鬼魂,张苗记得这老头对自己有意思,便试探一下,葛老二脑子抽了,真想来点好事,衣服脱光了之后被掐死了,塞进了黄土堆里……这同学也是嘴碎,加小酒喝多了,扯完了张苗的事,又从大姑娘小媳妇开扯,一直扯到人类登月球,未来登火星,开发第二人类居住基地,周凤尘没心思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拐的弯。喝完酒已经到了下午了,这同学拉着他还要打会游戏,结果打着打着人不动了,一看,睡着了。周凤尘也觉得有点困,爬到床睡。一觉醒来,屋里一片漆黑,那同学躺在地正打着呼噜,周凤尘拍拍脑门子,凑着夜色往墙挂钟看,一看快凌晨12点了,靠了一声,拔腿往外跑。:
第7章 和尚夜驱鬼
王家大瓦房内,老王带着几个本家侄子守着房间四周,老王媳妇和王二脸肿的像猪头,神志不清的躺在一边直哼哼。屋子间,大胖和尚摆着蜡烛、桌子、黄纸符、木鱼、紫木钵盂等物,正在做法事。这大胖和尚本名张大年,法号元智,31岁,皖北人,从小家里穷,要钱没钱,要房没房,爹妈病故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养出个好逸恶劳的性子,还整天想着横财暴富。他祖传下一本《二十四道经》,面记录了不少佛家功法典籍,他闲着无聊跟着自学,没想到很多法子挺有用,当时脑门子一热,倾家荡产整了一套和尚袈裟,从此以后居无定所,大江南北的闯荡,闲时找个寺庙挂单,平日里专门替人驱鬼降妖、超度亡魂、蘸介灌顶。遇到的怪事多了去了,有失败的,也有成功的,这么些年下来,摸清了不少门路,可谓经验丰富,阅历深厚。咚、咚、咚……他一面敲木鱼,一面看着老王给的他大儿媳的生辰八字和生前遗物,琢磨了一会,感觉把握不太大,这女人命运多舛,天生阴郁,死后怨气滔天,只怕道行不低,实在不行,等会跑他娘的,反正定金拿了。这时老王凑过来,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问:“大师,快12点了,怎么还没来?”元智和尚淡淡说:“你且站好,快来了。”老王叹了口气,乖乖跑到了屋角,刚准备抽根烟,外面忽然风声呜吼,吹的门窗啪啪作响,不由回头骇然道:“大师,她是不是来了?”“嗯。”元智和尚也有点紧张,“噌”的一下站起来,手拿木鱼,咚咚咚加快敲打,一边严防四周,一面口不停的念着《伏魔金刚经》。呼——噹——风声不断,门窗不停晃动。滋滋——灯泡忽然闪烁两下灭了,屋内陷入一片漆黑,老王和几个侄子全都吓的大吼大叫。元智和尚立即从怀掏出一根五色蜡烛放在地,口急喝:“众生之明,弥勒檀香,不灭灯起”呼——那根五色蜡烛忽然自动点燃,屋里又恢复了光亮,老王几人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耽误的这会功夫外面风声停了,屋内烛影晃动间静谧的吓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元智和尚额头的汗珠滴答、滴答落了下来,以他的经验来看,那东西已经来了,越是这种安静的场面,说明对方越厉害。他拿起地的一张黄纸,搓成一个直筒,然后拧弯,喷了口口水,单手一指:“现”那黄纸卷轻轻晃动一下,先是指向门外,然后又指向老王的一个侄子。那小伙子忽然诡异的笑了笑,向元智和尚走去,老王一头雾水,呵斥说:“蛋娃,你干什么,回去站好”蛋娃不理他,到了元智和尚面前,问:“你是王家请来降我的?”说出来的话竟然是个女人声音,老王几人脸色唰的一下苍白,浑身也跟着颤抖起来,元智和尚退后两步,紧紧捏着佛珠,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蛋娃”冷冷说:“我哪次没有回头?是他们不容我苦海?呵呵呵……我还能脱离苦海吗?”元智无言以对,紧张的捏着佛珠,这东西的煞气超乎他的想象。“蛋娃”声音转冷:“想要降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都得死”元智和尚咬咬牙,猛的将佛珠打向“蛋娃”,呵斥道:“孽畜给我现出原形”这串佛珠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日日开光念咒好几年的法器,非同凡响,一把砸去,只见那“蛋娃”闷哼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地,而他身后飘出一道红色的影子,眨眼没了。“嘿嘿嘿嘿……”空灵阴森的女鬼嚎叫,充斥着整个房间,老王几人吓的魂不附体,大小便失禁。元智和尚脸色也有点白,盘膝坐地,口不停的念起经,手不断的敲打木鱼。簌簌……这时门窗缝隙、砖瓦房梁忽然窜下密密麻麻的头发,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长,裹向房内所有人。这恐怖的景象,超出了人类能理解的范畴,除了元智和尚和老王,几个小伙子都惊吓过度昏迷了过去。元智和尚面色凝重,站起身,双手结印:“嗡、啊、哞,班、格、杂、热、班、玛、色、德、哞”那些头发微微一缩,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缠来。“此咒三世佛,身语意欢喜,嗡字佛身胜,啊字佛道语,吽字明智意,此举胜菩提……”元智和尚咒语念个不停。“嘿嘿嘿……我一心只为复仇,佛法对我没用”密集的头发丝传来那女人阴森的奸笑。嗖数不清的黑色头发裹挟着阴冷的煞气,瞬间裹满了房间,紧紧勒住所有人,“半醉半醒”的老王媳妇和王二首当其冲,眼看活不成了。元智和尚也被头发缠住,甩着佛珠打来打去也没用,他不禁惊骇欲死,心说完蛋没想到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要死在这种破地方。在这时,外面传来“靠”的一声。唰——头发丝瞬间全部消失了,元智和尚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疑惑的看着房门,刚刚那声“靠”,肯定是人骂出来的脏话,是谁这么厉害,连这厉鬼都吓住了?嘎吱房门被踢开了,门插碎了一地,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伙,浑身杀气腾腾。是他元智和尚早看见过这人,当时随意一瞥,感觉这小伙有点怪,腰杆挺的笔直,气势十分凌厉,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气质,他只在一些前辈高人身看到过,当时还想着,这山窝里哪来这么个怪人,才多大岁数?……周凤尘来时正看见王家院子里阴气滔天,还以为来晚了,死了人,踢开门,松了口气,往房内一瞥,骂道:“孽障给我现身”呼——那红衣女鬼忽然出现在王二和老王媳妇身后,尖锐的指甲紧紧掐着两人的脖子,尖叫道:“又是你不要多管闲事”“果然是你”周凤尘冷笑着,“张苗,放下,我饶你不死”“休想”张苗咬咬牙,用力掐下去。“娘的”周凤尘脚下一蹬,眨眼到了张苗身旁,单手成爪,反手抓去。那张苗大惊失色,放弃手的两人,身影一闪出现在了门外,不过背后被周凤尘抓了一下,忍不住吐出口黑血,恨恨的看了周凤尘一眼,变成一丈红布飘向远处。“今天让你跑了,我跟你姓”周凤尘跟着后面追,身形飘忽,速度快的吓人。元智和尚看的是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这是什么人?会轻功?也太他娘的牛逼了”这场好戏不能不看,他爬起来撒丫子跟着追。:
第8章 妖
三更半夜,荒郊野外,一条红布诡异的从荒草一闪而过。周凤尘紧追不舍,他其实有办法一击必杀,但是听了张苗的故事,感觉这女人虽然可恨,但是也有可怜的地方,直接打的魂飞魄散,好像不太妥。这么追了一阵子,到了一片小树林,前面红布忽然没了。周凤尘知道她在附近,慢慢走进树林,冷声说道:“张苗,算你生前受苦受累,现在杀了不少人,你婆婆和小叔子也被你弄的生不如死,怨气该消了,再这么闹下去,我不降你,早晚也有阴差来抓你”四周静悄悄的,阴冷的气息四处乱窜,在这时“嗖”的一阵破风声传来,一簇浓密的头发从一棵树叉间缠来,瞬间裹满周凤尘全身。周凤尘一动不动,说:“咱们道行差距太大,你认为这破布能奈何的了我?”“不试试谁知道?”面传来张苗阴狠的尖叫,紧接着十道长长的指甲,直奔周凤尘的天灵盖刺下来。周凤尘冷笑一声,身体绷紧用力一挣。“撕啦”密集的头发瞬间爆开,面的张苗也闷哼一声倒飞出去。“给脸不要,冥顽不灵,老子送你路”周凤尘失去了耐性,退后两步,双手古怪的结印,姿势也是怪怪,口低喝:“玄一,虎行威”他身体忽然冒起一层朦胧的毫光,看形状,恰似一条猛虎轮廓。张苗瞪大眼睛惊恐万状,后面追来的元智和尚也是目瞪口呆,喃喃道:“我靠这是什么邪门道法?”吼周凤尘猛然跃起,直奔想要逃跑的张苗身边,那道朦胧的老虎轮廓伸出双爪,用力扑下。“啊”张苗毫无反抗的能力,魂体被打的残破不堪,摔在地,化作一团朦胧的鬼火。周凤尘正要一脚踩下去,远处那元智和尚大喊一声:“兄弟,等一下”周凤尘疑惑的看向元智和尚,“干什么玩意?”元智和尚跑到跟前,擦擦汗水说道:“天有好生之德,这女鬼虽然为非作歹,但现在戾气除了,煞气也消了,再要她的命伤了天和,也有损兄弟你的阴德。”“有点道理,那你说怎么办?”周凤尘问。“不如这样。”元智和尚捏着佛珠说:“由我来超度她一番,将她送去阴曹。”周凤尘想了想,让到一边。元智和尚在那光团面前坐下,双掌合十默默念起了《往生咒》,念一遍那光团淡一点,到了最后,再次化作张苗的模样,凄凄惨惨的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眨眼间消失了。这时天已经亮了,元智和尚站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周凤尘,说道:“阿弥陀佛,女鬼已经去阴曹了,贫僧元智,是游方的和尚,兄弟贵姓?”周凤尘还从来没和人这么说过话,说:“我叫周凤尘,咋了?”元智和尚眼珠子转了转,心说看来还是个不经世面的毛头小子,这下真是捡到宝了。他经常会遇到一些大买卖,可是本领不到家接不下来,要是带周凤尘,那钱来的还不跟流水似的?于是一脸敬佩的说:“兄弟的本领真是太高明了,贫僧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佩服佩服啊”周凤尘一呆,这感觉真是太爽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夸过?老爹总说他烂泥扶不墙,姐姐周玲珑说他是蠢货,乡亲们嫌弃他,说他是臭流氓,苦练功夫十几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情不自禁的问:“真的假的?我很厉害?”元智和尚一愣,赶紧说:“真金白银还真啊,我说谎我是孙子。”“你这和尚太有眼光了……”两人关系好像瞬间拉近了不少,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胡扯淡,反正各说各的,一点营养也没有,但是越聊越投机,差烧黄纸拜把子了。到了最后,元智和尚一拉周凤尘,“走,跟哥哥去王家要钱去,三千块,咱们一人一半。”三千的一半?一千五?周凤尘兴奋了,自己是来解决后患的,没想到还能顺道分钱。两人回了河湾村,老王一家都醒了过来,他老婆和儿子没死,但也够呛,估计得养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恢复元气,见元智和尚和周凤尘一起回来,连忙问结果怎么样了。元智和尚举天发誓,说厉鬼已经灭了,你们一家可以高枕无忧了,老王大喜,连忙安排人去镇取钱,然后午非要摆一桌。周凤尘和元智和尚一人分了一千五百块,心里舒坦,又胡吃海塞了一顿。下午离开王家时,元智和尚直接说明心意,说想带周凤尘出去闯闯,一起赚大钱,吃香的喝辣的。周凤尘一听,十分心动,但是守山要紧,摇摇头没答应。元智和尚又非要送周凤尘回去,心说先看看他家在哪,以后再做打算。一路元智和尚仗着酒意开始吹自己的本领和经历,把周凤尘钦佩、羡慕的不行。说着说着,元智和尚忽然看着一个方向停了下来,揉揉眼睛,再看,然后再揉眼睛,最后坐在地拿起了佛珠左划、右划,冷汗唰的一下流了出来。周凤尘觉得怪,问道:“你在干什么玩意?”“好重的妖气我滴妈”元智和尚脸色惨白,冷汗淋漓,指着一个方向颤声问:“那是什么地方?”周凤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空有一道道涟漪飞向四方天际,不是有些本领的人看不出来,不由喃喃说:“好像是我家。”“你家?”元智和尚惊道:“你家哪来的这么多妖?妖啊还不止一个,是成千万你……知道什么是妖吗?”周凤尘茫然的摇摇头,“懂的不太多。”元智和尚说:“简单点说,是……小动物、鸟啊、大树啊,能变成人,然后吃人、杀人,完了你跟我逃命去”周凤尘心脏怦怦乱跳,那里是小米山的方向,八成出事了,也顾不元智和尚,拔腿往家跑。元智和尚惋惜的叹了口气,大喝一声:“后会有期,多保重啊我先逃了”说完撒丫子往反方向跑去。周凤尘使出浑身解数,速度飞快,直奔“葛家集”,到了半路停了一下,喘着粗气抬头盯着小米山空,那里涟漪越来越多了,最后一大团几乎是一起冒出来的,然后飞快的散向四面八方遥远的天边。“玄五,开天眼疾”他双手结印,放在两边太阳穴,眼睛一片通红,凝眸细看,那些涟漪是一些怪怪的东西,有鸟、狐狸、蛇、狼等等动物,还有玉石、字画、竹子、大树等植物和死物。这时涟漪渐渐少了,到了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便在这时,最后三道向着他的方向飞来,一闪落到不远处荒草丛。“呼——呼——”周凤尘喘着粗气,缓缓靠近,刚要往里看,听那里面传来几声娇笑。“呦呦呦好俊俏的小哥哥呀”:
第9章 大衍道术
“元气充沛,元阳未泄,真是极啊”“人家好喜欢呢。手机端”“两个臭丫头,刚一逃出来,又想作怪了。”“呵呵呵……”随着说话声,三道身影从草丛走了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穿的衣服都很怪,有点像古人,外貌和言行举止有些妖异。周凤尘胸口乱跳,呼吸急促,不由退后两步,问道:“你们……是什么?”“是什么?呵呵呵……”那老太太快老掉牙了,却捂着嘴笑的像个小女孩。她身后一个女孩子指着天空脆声说道:“晨饮朝露,夜食月华,万般仙法,伸手捏来。”另一个女孩子从身后掏出一只毛茸茸的尾巴,笑嘻嘻说:“腾云驾雾,看人世繁华,宫殿百间,享人间极乐。”周凤尘瞪大眼睛,怒道:“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从小米山里面跑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太太和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这人是不是疯了?”“你们说不说?”周凤尘红着眼睛,缓缓逼过去。老太太下下打量一眼周凤尘,忽然脸色一变,拉着两个小姑娘悄悄往后退,说道:“走”说完三人化作三道灰气,一闪便窜向远处。“哪里走?玄二十一,分身,急”周凤尘弓马沉腰,双手结印七次,身体一晃,不可思议的一分为三,三道身影一模一样,追向三道灰气:“给我回去”间那道灰气忽然化作一只黄色狐狸,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尖叫一声口吐人言:“是大衍道术快跑”另外两道灰气也化作一红、一白两只狐狸,三只狐狸驾风逃遁,尖叫不迭,然而周凤尘速度太快,几乎贴着它们身后。眼看要逃不掉了,间那只黄狐狸眼珠子一转,嗤笑说:“是你放走了青丘坟万妖?现在你阴德丧尽,绝难活过十年,现在不去追那些大王们,却来纠缠我们三只小妖,真是个废物。”红狐狸说道:“你闯了大祸了”白狐狸也不屑道:“你怎么对的起列祖列宗啊”三个周凤尘身体同时颤抖,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重新化作一个,三只狐狸趁机远遁,眨眼看不见了。“青丘坟万妖?列祖列宗、老爹……”周凤尘看着天空万妖离开后的痕迹,喃喃自语,茫然无措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镇子的,站在镇外呆呆的看着小米山。山下停着一排车辆,山道拉着几道刺眼的横幅,面写着:小米山秦汉遗迹考古基地、闲人免进……而山面人很多,几辆机器正在挖土“曰你娘老狗”他快气疯了,咬牙切齿的冲向镇部大院,离的老远看见那里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跟办喜事一样。有人眼尖看见了周凤尘,大叫一声:“不好尘娃子回来了”立即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屋子通报,剩下几十号人满脸尴尬的堵住了大门。周凤尘到了门口,阴沉着脸,“给我滚开”一个年人苦着脸说:“尘娃子,你别发脾气啊,这事半年前都说好了的。”周凤尘瞪着眼睛,“滚不滚开?”又有人说:“这墓地是国家的,又不是你家的,你操什么心啊,再说了,这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能捞不少钱呢,你该干嘛干嘛去”在这时里面传来老支的声音:“把他给我抓起来,锁山神庙去”一群老少爷们互相看了看,挤眉弄眼的要动手。“原来全镇的人都在合起伙来骗我”周凤尘咬咬牙:“老支你这个过河拆桥的老东西你真以为他们能抓住我?次要不是怕伤着他们,这些烂番茄、臭鸟蛋,能碰着我一根汗毛?”一群人都气的不轻,“太狂了,你一个人,我们几十个,还怕你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打他”一群人哗啦啦的冲了过来,周凤尘沉着脸,身体诡异的弹跳蹦跃,挥拳踢脚,来去自如,一时间人群鸡飞狗跳,惨叫连连。院子的老支、兰老太太和一群老头垫脚观望,看的是心惊肉跳。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五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戴眼镜老头,两个女孩子,两个年轻小伙,五人无论衣着打扮还是气质都和本地人截然不同。五个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戴眼镜的老头吃惊的问:“葛记,这年轻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能打?一个人打几十个,算部队里最精锐的特种兵也没这身体素质啊。”老支脸色尴尬,陪着笑说:“李教授,这是俺们镇的一个混小子,从小别的不行,会打架。”李教授问:“会不会出事?”老支非常自信:“不会这小子虽然闹的凶,但下手肯定有分寸。”李教授点点头,正要仔细观看一下,发现群殴已经结束了,没有一个能站着的,地哼哼唧唧倒了一堆人,而那个很能打的小伙毫发无损的朝他们扑来。老支等人吓了一跳,转头跑,然而哪里有周凤尘速度快?眼前一花,老支和兰老太太的脖子被抓住了。周凤尘无愤怒:“你们说过不动小米山的敢骗我?”兰老太太吓的够呛,不过老支反而冷静下来,咳嗽一声说:“尘娃子,也不能说是我们骗你,这都是半年前决定好的事情,哪能随意改变呢?我们也没办法啊。”周凤尘不为所动,李教授身后的一个漂亮女孩子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喂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怎么对老人家动手呢?再这样,我们报警了”李教授前一步说道:“我听明白了,你……是要阻止咱们进行考古挖掘对吗?”周凤尘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是”李教授笑道:“为什么呢?总该有个理由?”周凤尘怔了一下,以前守护小米山的原因老爹没和他明说,现在很多妖从那下面钻出来,告诉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一群人还在疑惑着等他回答,周凤尘放开老支和兰老太太,低声说:“我家在面。”老支揉揉脖子,干笑说:“那条破山洞又不值钱,里面东西一个不少的全给你搬出来了,明天镇出钱再给你盖间大瓦房”“我的东西在哪?”周凤尘急着问道。老支指了指里面,周凤尘立即冲了进去,刚进去又跑了出来,大吼道:“我的那块玉石头呢?”老支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什么玉石头?”李教授对身后的一个女孩点点头,那女孩子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块晶莹的血色玉石头,不过现在面全是裂痕。李教授接过玉石头问周凤尘:“小伙子,这是你家的?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璧,是商周时代的古玉,圆形带血色的很少见,这块绝对价值连城,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可面怎么突然……”没等他说完,周凤尘伸手抓过来,盯着面的裂痕直喘粗气,这块石头是老爹生前的贴身宝贝,谁都不让碰,死后才传给他的。“玉石头破了,咱们这一脉也没了,你爹我和列祖列宗们成笑话了,你小子以后也解放了,该干嘛干嘛去。”这是老爹死前的一个月,喝醉酒时拍着他的肩膀和他说的话,当时没听懂,觉得挺无聊,大咧咧说:“老爹,放心不会让你做笑话的我别的本事没有,还守不住一块石头吗?”他这么一面盯着古玉,一面往前走,无视身后一群人大喊大叫。越靠近小米山,古玉的裂痕越多,到了最后碎了一地。周凤尘慌手慌脚的跪下去想把古玉凑起来,可惜是不可能的,他终于放弃了,嚎啕大哭:“爹凤尘做错事了吗?”说着摇摇晃晃,昏了过去。:
第10章 深渊悬万棺
周凤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爬梯子,那梯子太高了,怎么爬都爬不到头,还有股香味,正愁着,旁边有人喊:“尘娃?尘娃?”他猛的坐起来,发现是大刚端着碗面条凑来,自己正躺在葛老二生前睡过的床。大刚见他醒了,高兴坏了,“刚才看你手舞足蹈的,还以为你犯病了呢,赶紧把这碗面条吃了。”周凤尘把碗推到一边,“你才犯病了我睡多久了?”“你这哪是睡,是昏。”大刚伸出手指,“七天了,我服啊”“小米山挖的怎么样了?”大刚脸色一变,说道:“挖的不咋滴,你昏倒的当天晚出事了,下大雨,刮大风,死了六个人,五个当兵的,一个考古队的,然后第二天开始一直刮风下雨,前天考古的人又失踪了三个,昨晚老教授和他的四个学生进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没联系,大伙都怀疑出事了,老支刚刚还来看过你,想让你……”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老支惊慌的喊声,“大刚,尘娃子醒了没有?”说着带着几个人跑了进来,老支身后跟着三个穿着考古服的年人,见周凤尘醒了,几人都挺激动。老支急道:“尘娃子,出大事了。”周凤尘突然无厌烦这镇子的人,这些年出了事少不了自己爷俩,没事了扔一边,吃饭都嫌多双筷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见周凤尘不说话,一个年人伸出手说道:“周先生你好,我姓张,你可以叫我老张。”周凤尘没动,问:“你想说什么?”老张尴尬的收回手说道:“是这样的,听说你懂风水学,又一直住在小米山,这山的墓是先秦时期的,年代久远,里面形式非常复杂,咱们遇到了点难题,现在死了六个人了,李教授他们包括另外三个人也失踪了,希望你能帮忙找到他们。”周凤尘点点头,端着面条三下五除二拉完,然后一抹嘴,起身往外面跑。老支和考古队的三人连忙跟了去。外面还下着小雨,小米山下的汽车多了几辆,一群披着雨衣的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旁边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作业工具。山变样了,到处打的都是洞,有些地方还被雨水淋的坍塌了,整个小山头几乎被挖掉了一半。周凤尘到了山脚径直往爬去,老张跟在后面焦急的喊道:“周先生,需要多少人手,需要什么工具?”周凤尘默不作声,跑的飞快,一直跑到了山顶才停下,只见原本竖着的一块大石头变的漆黑一片,石头下多出了无数的小窟窿。他盯着看了半天,返回山腰,顺着他住的山洞往里钻,老张一群人正好在里面,看见周凤尘,说道:“对对对,进口在这里。”山洞最深处被钻探机挖出一条幽深的隧道,里面黑漆漆的,手电一照,有个向下去的弧度。老张介绍说:“经过勘探,这里是距离地宫最近的地方,我们本来准备先摸准陵墓的具体方位和大致情况,然后再进行施工,将整座陵墓挖掘出来,然而第一天死了六个人,前几天三个考古队成员进去考察,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地宫还没找到,昨天晚李教授他们……”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周凤尘拿了块破布把自己眼睛蒙了。“你这是……”他诧异的问道。周凤尘沉声说道:“你拿着手电筒和我一起进去。”说着率先往里走。老张点点头,从旁边人手接过手电,紧紧跟了周凤尘。……两人在漆黑的山腹溶洞缓慢的向前走,老张看着四周又看着前面蒙着眼睛却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的周凤尘,问道:“你来过这下面?”周凤尘沉默着不说话,他十二岁之前下来过不下几十次,每次都是和姐姐周玲珑一起,蒙着眼睛,腰系着红线,老爹在洞外牵着线头,他跟着周玲珑往里走,一直走到一个非常寒冷的地方,然后周玲珑做了什么,最后一起返回,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无论是周道行还是周玲珑都不愿意告诉他。老张习惯了周凤尘不说话,笑了一声,介绍四周情况:“这里是山腹的天然溶洞,走向十分复杂,地有着许多残碎的古建筑遗迹,很怪……”周凤尘打断他,问道:“李教授他们最有可能在哪里?”老张愣了一下,“这里如果没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外在因素,那么他们很可能找到了地宫,或者被困在了某个地方。”“现在不会有危险了。”周凤尘说:“死的人和失踪的人都是自己作的,被好心害死了,等下遇到甬道,告诉我。”两人这么走走停停,到了后面老张一个劲的大喊大叫。“天呐这里过不去,边是天然山涧缝隙,下面深不见底”“这是什么?人骨堆?不是殉葬坑,你要去哪里?”“山腹哪来的水?地下暗河吗?我的天,我们淌水过去么?”“越走越往地下去了”“咦?”这时老张话音一变,激动道:“前面出现甬道了,有甬道的陵墓起码是诸侯级别的……”“别说话”周凤尘忽然出声,“这里有声控的机关消息……”“啊”噗噗噗……一连串的箭矢迸射声传来,周凤尘立即回身拉着老张往前扑。“呼——”老张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心有余悸的问:“你到底要去哪里?这不是李教授他们去的地方,不然机关已经被触发了。”“无论他们往哪边去,如果现在还活着,都会到达同一个地方。”周凤尘爬起来,“别说话了,前面应该有流沙,跟着我。”两人继续前行,这次时间有点长,到了尽头时,老张声音发颤:“地宫到了,门边有李教授他们的装备,他们应该在里面。”周凤尘猛的扯掉布条,往前一看,只见是一个硕大的青铜大门,面锈迹斑斑,此时被打开了一道缝隙,幽幽的寒风直往外吹。“进去,到头了。”周凤尘身体微微发颤,里面是什么,他也没看过,说着慢慢踏大门前的阶梯,老张随后跟。从青铜大门进去,寒气扑面而来,两人却顾不寒冷,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那是一片虚无的深渊,顶是一大片荧光闪闪的苍穹壁画,面有日月星辰、有祥云、有仙鸟、有神人,只不过被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窟窿给破坏了美感。壁画下的深渊神的漂浮着数不清的棺材,各式各样,种类繁多,来来回回的移动。“这这这……”老张哆哆嗦嗦,“太不可思议了这不是地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棺材怎么会飘着?不科学……”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尖叫声,老张凝眸细看,大吃一惊,“是李教授他们,他们跑进了一口巨大的棺材里”周凤尘看了眼李教授他们,说道:“这里根本不是人类的陵墓,你们白费功夫了,这些棺材排列复杂,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李教授他们想重新回到这里,估计要等到下一个循环。”老张下意识问道:“下一个循环要多久?”周凤尘道:“如果是按照九宫八卦排列,需要一甲子六十年如果是按照周天星斗排列需要三甲子一百八十年”老张瞪大了眼睛,“那李教授他们不是死定了?”“死不掉站着别动”周凤尘猛的跳一口棺材,等和另外一口棺材接近时,一跃五六米的宽度,跨过漆黑的深渊跳进去。这么一点一点的接近李教授他们。李教授几人挤在一口棺材里,惊恐的看着四周,几乎崩溃了,然而在这时他们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那个“葛家集”的土鳖年轻人像暗夜里的神灵一样,飞着赶了过来。……一个个的抱着李教授他们甩到对岸,整整花去了三四个小时,李教授他们惊魂未定,瘫软一地,看着周凤尘,满肚子话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在镇子呵斥过周凤尘的漂亮女孩子,看周凤尘的眼神变了,充满了钦慕。然而很快周凤尘做出一件,让他们很想骂娘的事。“玄六,千击破”周凤尘弹跳起来,对着最近的一口棺材打去。既然棺材里的东西没了,没必要留着它们招人惦记。砰那口棺材忽然改变了方位,然后大地开始晃动,整个空间开始坍塌:
第11章 道士下山遇黄皮子妖
小米山塌了,原地留下一堆废墟,考古队匆匆撤离,对于此次小米山秦汉古墓考古内幕,工作人员们讳莫如深。李教授带着呵斥过周凤尘的女学生张梓馨单独留下,纠缠了周凤尘三天,发现他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会跑到小米山废墟吹喇叭,只好放弃了。临走前张梓馨给周凤尘留下了手机号码,说:“你如果下山,到我的城市来,我可以考虑和你处一下哦。”结果被周凤尘一句话气的够呛——“我爹说我这几年不能玩女人”……李教授和张梓馨走后没几天,周凤尘把全部家当都烧了,仅留了老爹的牌位、唢呐和两身破衣裳,然后拿着老爹留下的自己亲爹亲妈的家庭住址看了好久,激动起来,小米山不在了,他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下山认亲去。大刚骑着破摩托载他进城坐车,路周凤尘无认真的讨教怎么买票,怎么问路等等。大刚下巴差点惊掉,一想,周凤尘好像从小没出过山,读也是在隔壁山镇老槐树学读的,啦啦说了一堆。……从葛家集到周凤尘出生地东海市有四五千多里的路程,一路大车转小车,小车转火车,火车转大巴。三天两夜后,周凤尘心里充满了恐惧,他发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坐的车子好像不太对,有种把自己弄丢了的感觉。“我要去东海市锦州区,武园老街201号,你这车到底能不能到?”周凤尘脸色发白,一个劲的问大巴车司机。司机一脸不耐烦,说:“你问了几遍了?我不给你说了嘛,这车是经过东海市,但不进市区,算进市区也不可能到你说的地方,我怪了,你怎么买的车票?”周凤尘茫然的说道:“在火车站外面有个妇女卖给我的,一百五十块,说很便宜。”“噗嗤——”半截车厢的乘客都笑了起来,司机也笑的不行,说:“你是买了黄牛票,还便宜,被坑惨了,瞧你这造型,是大山窝里出来的?”周凤尘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身洗的发白的老山装外加劳保鞋,这是他最好看的造型了,点点头:“是啊。”“服了你了”司机看着倒车镜问向两个坐在一起的女孩子,“两位美女,这位大山里的朋友和你们同路,等会下车方便带他一下吗?”两个女孩子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的都很漂亮,打扮的也很时尚,一个玩着手机,一个带着耳机听歌,看了周凤尘一眼,默不作声。周凤尘放在了心,给司机说声谢谢,回到座位,紧紧盯着两个女孩子。车子一直开到了晚,大巴车忽然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司机喊道:“东海市的三位,只能到这里了,下车。”两个女孩子提着包匆匆下了车,周凤尘一看,也跟了下去。大巴车很快开走了。天色有些阴沉,附近黑漆漆的,两个女孩子在前面走,满脸防备,周凤尘在后面跟着,一脸苦逼,想问话又不知道怎么问。这么走了一阵子,其一个女孩电话响了,接听后骂道:“姜浩你敢迟到找死啊?快点”挂了电话没多久,前面开来一辆跑车,拐个弯在两个女孩子身边停下了,两人匆忙车,跑车又开了出去。周凤尘急了,撒丫子跟着后面追,“等一下”跑车内,叫姜浩的男孩子看了眼倒车镜,好问:“这人是谁啊?跟着咱们做什么?”陈思雅摘下耳机,说道:“一辆车的,好像也是去东海市的,说什么大山窝里出来的,不认识路,司机让他跟着咱们,看着挺可怜的,可是琪琪说……”另一个女孩齐琪皱眉道:“现在社会坏人太多了,指不定他是看咱们两个女孩子好欺负,装傻充愣想骗咱们,姜浩加快速度,抄近路甩开他”“瞧好”姜浩一踩油门,来了个漂亮的漂移,顺着一条小路开了出去。周凤尘跟小路,又追了一阵子,郁闷的放弃了,这几天一直赶路,车子换来换去,吃不好睡不好,体力下降的厉害,跟小轿车较劲太够呛了,这条路是直的,天亮了再找人问问。……跑车加速开了十几分钟,天下起了小雨,黑灯瞎火的地滑,不得不减速。后面那人已经看不见了,姜浩一面开车一面笑嘻嘻的问:“叔叔那边的生意做的大不大?”齐琪翻了个白眼:“大,大到没时间见他亲女儿,亏我还想着能跟小雅好吃好喝的玩一场呢,太令人失望了。”陈思雅不好意思的说:“我爸那边的生意刚起步,很忙。”姜浩哈哈大笑说:“早告诉你们别去了,快开学了,在思雅家的武馆玩玩也一样,那么多人打打闹闹不挺好吗?”“去死”齐琪拍了他一下,忽然眨眨眼说:“对了思雅,刚刚那个乡巴佬好像去的是你家附近啊。”陈思雅“哦”了一声,却看着前面说道:“姜浩,你这是走的哪条路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偏僻呢?”前面路道越来越窄了,四周荒草丛生,十分荒凉。姜浩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刚才看指示牌,好像可以到市区。”齐琪骂道:“你这个路痴”几人正说着,前面忽然出现一个披着蓑衣的人,挑着个扁担,两头箩筐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沉。姜浩按了几下喇叭,谁知那人走在路间,摇摇晃晃,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路道太窄,那人不让开,车子根本过不去,姜浩只好跟在后面,不停的按着喇叭。齐琪好说道:“三更半夜的这人挑的什么东西赶夜路?不会是聋子?”这时车子离那人很近,姜浩欠身看了眼,说:“我怎么觉着那箩筐里挑的是石头呢?”正在这时,那人停下了,站在路间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车子只好也跟着停下。齐琪和陈思雅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都打了个冷颤,说:“不、不会是什么脏东西?”“胡说什么呢?我过去问问。”姜浩大着胆子推开车门走了过去,到了跟前随意往箩筐里一看,愣了一下,还真被他猜对了,这人果然挑的是石头。这、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向这人,发现对方完全躲在蓑衣里,手脚都看不清,不由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喂”那人沉默着不说话。“你挡着我们的路了,能让一让吗?我们赶时间。”姜浩心跳加快,伸出手在这人肩膀轻轻拍了一下,谁料这一拍,整个蓑衣都摔了下去,从里面钻出三只黄鼠狼,怪叫着跑进四周荒草丛。:
第12章 黄鼠狼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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