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翌日一早,叶瑾彦收到唐棠的请假条,没清醒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睁大眼睛看着的确是唐棠发来的请假条时,张着嘴巴有些愕然。
“怎么了?”陆景行看着叶瑾彦懵懵的表情,一边帮他穿着衣服,一边问了一句。
“唐棠说他有点事,要请三天假……三天后再去H市。”叶瑾彦抬了抬手机给陆景行看,“昨天晚上唐棠还说了明天见呢,怎么突然就请假了。”
唐棠现在只负责他一个艺人,手上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这个有事也只能是私事了……只是唐棠向来不会这么临时请假,这才是让叶瑾彦疑惑的地方。
闻言,陆景行敛了敛,“可能是有事,不用管他。”
“唔,好……”叶瑾彦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人都有事出突然的事,他刚才只是一瞬间觉得唐棠这个有事会不会是像上次一样罢了。
“抬脚,别管他们。快去洗漱,我在楼下等你。”陆景行拿着袜子帮叶瑾彦穿好袜子,穿上鞋将他推进浴室,给他塞了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温声道。
“好……”叶瑾彦懵懵的应了一声。
洗完漱,叶瑾彦下了楼,看到正在擦楼梯的李妈,扒拉了一下有些乱乱的头发,这才想起来,他处理完了叶家的事,却一直没有处理李妈。
李妈虽然没有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却也帮叶瑾萱做事,爷爷的死没有她的冷眼旁观,爷爷也不会走的那么快。
如今叶瑾萱死了,叶父坐牢,叶母成了一个咸鱼太太,李妈却还在陆家……
叶瑾彦神情清淡的走下楼,路过李妈时,看着李妈惶恐不安的低着头,径直走到餐桌坐下。
“怎么了?”陆景行看着叶瑾彦冷淡的神情,眸色一淡,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皱了皱眉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叶瑾彦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目光看向李妈,沉吟了一下:“阿行,辞退李妈吧,将她之前帮叶瑾萱做的事呈交上去,看国家给她判刑吧。”
无论是拘留还是罚款,这也算是将叶家的事彻底解决了。
以后他就专心搞事业,赚多点钱,争取和阿行赚的钱并驱!
“好。”陆景行闻言,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李妈,应了一声。
吃完早餐,叶瑾彦就和陆景行一起出门去机场了,他们上了飞机时,陆家的人除了已经去公司的陆父,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从被窝里起来。
——《携手看皇权》剧组的酒店,叶青竹看着叶瑾彦夫夫回来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拍摄。
叶瑾彦和陆景行应了一声,一下午和晚上都待在酒店里看剧本,除了吃饭都没有出来过。
第二天早上,迎着飘落而下的雪,叶瑾彦和陆景行迎来了他们在剧里的第一次争执。
“你们两……拍戏归拍戏啊,别上升到真实。”开拍前,叶青竹看着面前正在对剧本的夫夫两人道。
这一场戏,是慕容祁和梁焱的第一次闹别扭,原因是因为慕容祁在劝说梁焱封后纳妃,给皇室开枝散叶。
梁焱彼时对慕容祁已经有了那种感情,听到慕容祁说那些话,直接生气了,怕自己的感情暴露,继而训斥慕容祁多管闲事,随意安排他的婚事,还站在了他母后那边,说慕容祁变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皇兄了。
这一段戏牵扯到了找女人结婚生子,叶青竹也是怕两人心里会有间隙,所以所以提前警示一下。
“我们知道的叶导,不用担心。”叶瑾彦闻言,弯了一下眸道。
他和阿行怎么可能会因为戏里的剧情上升到生活呢。再说了,他和阿行都没有要孩子的想法,喜欢孩子等个几年不就有了,怎么会想着找个女人什么的。
而且,他和阿行都是守法公民,重婚罪那么严重,他们怎么可能犯呢——
“好,那你们准备一下吧,准备开始。”叶青竹听到叶瑾彦的回答,看着他们两夫夫天天腻在一起的模样,想来也是,这两人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戏而产生间隙呢。
指不定一会儿,戏里闹了别扭,戏外瑾彦就要抱着陆总抱抱举高高了。
叶青竹摇头无奈一笑,看着两人准备好了,招呼着这场戏的其他演员准备好各就各位就拍下记场牌。
庄严巍峨的宫殿内,小皇帝沉着脸坐在案台旁,他的面前放着一堆让他封后纳妃的奏折,站在他身旁的公公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额头上冒着冷汗,心下有些惊戚,他原本以为这个少年皇帝太过稚嫩,应当是没有什么气场可言的,加上登基的这半年来,他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公公都以为梁焱帝皇之气难以培养呢,不曾想今天……
偷偷瞥了一眼脸色不虞的梁焱,公公伸手揩了一下鬓边的汗,嘴角泛着苦笑。也是,小皇帝是先皇的孩子,怎么可能软懦呢?
“摄政王到!”御书房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梁焱眸光沉沉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眼底有愤怒,郁结,以及难以疏解的痛。
想到这个男人方才在朝堂附和着那些大臣让他封后纳妃,梁焱就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
“摄政王来此有何要事?”
梁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刺,平日里私底下都叫慕容祁皇兄,声音也温和,唯独今日,声冷带刺,刺的慕容祁心口发疼,垂着头握紧了拳头,缓了一口气道:“皇上,臣希望您能够接纳大臣们的意见,尽早册封皇后,即使不纳妃,后宫也需要一位女主人,后宫不可长期无主。”
梁焱闻言,沉沉的看着慕容祁,突然笑了一下,笑容恶劣,“慕容祁,朕尊你一声皇兄,你就真的这般拿捏拿乔了?朕的后宫有无女主,关你何事?到底是我娶妻还是你们娶妻?!朕身为一国之主,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决定了?!”
“臣,并无此意……”慕容祁闻言,微微捏紧手,看着脸色冷漠,笑容恶劣的梁焱,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呃……”梁焱看着脸色有些白的慕容祁,到底是不愿用最难堪的恶意去面对他,闭了闭眸,声音冷漠:“退下去……”
慕容祁顿了一下,到底还是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看着慕容祁的身影走远,梁焱沉着脸靠在椅子上,深深缓了一口气,心里的郁气难散,每每想到慕容祁让他封后纳妃的场景,梁焱心中的愠怒就越发的旺盛,睁开眼,看到自己放在案台上随身携带的白玉笛,眸光微虞,伸手一挥将白玉笛甩到地上。
“咣当”一声轻响,让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梁焱瞬间回神,看到地上有了一点点裂纹的玉笛,愠怒变成了懊悔,他猛的站起来,颤着手捡起玉笛,看着上面的裂纹,目光有些颤。
这支玉笛是他小时候慕容祁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这玉笛伴随着他和慕容祁太多的回忆。
而如今却裂了,那一道裂口,就好像一种预示,预示着他和慕容祁的不可能和隔阂。
“皇上……”小李子看着梁焱这幅样子,有些担忧。
梁焱敛了敛眸,缓慢的站直身体,握紧玉笛,“小李子,朕要出宫一趟,你先去宫门等着朕吧。”
“是……”小李子喏喏的应了一声。
梁焱换了一身便衣,拿着白玉笛走出宫闱,满天飘雪的宫闱显的一望不到边,围墙上铺着厚厚的雪,隐约之间还可以看到雪中的点点绿梅。
梁焱看到拿着伞走来的慕容祁,微微握紧了白玉笛,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冷着脸,沉默不语的与慕容祁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