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
毕竟,卖主求荣,无论在何时都是难以被原谅的。他二人虽不算是卖主求荣,却也称得上是“逃兵”了。
蚩尤见状,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呵呵,你二人何必如此?方才所说的话,也并非不对。吾只是问你二人,当年之所以逃跑,是否真的是因为吾乃轩辕之子罢了。”
蚩尤的声音并未蕴含怒意,似乎真的只是在对一件小事询问。
在他温和的语气下,飞廉和萍翳的惶恐不自觉消散了许多。飞廉看向蚩尤,不由问道:“你当真不生气,难道你不计较我二人负你之事?”
蚩尤道:“怎么,你难道还不信我?莫说如今已是时过境迁,即使在当年,我也未曾怨过你二人。难道我在你二人眼中,当真如此残暴吗?”
飞廉和萍翳闻言,眼中浮现出了深深地内疚和自责。
是呀。
虽然,蚩尤当年与黄帝大战时,作下的杀戮之事也不在少数。
但是他对待自己人,却始终算得上是宽容。更没有亏待飞廉和萍翳二人!
话又说回来了,如非饱受信任,飞廉和萍翳二人,又如何能够得知蚩尤乃黄帝之子这般隐秘事情?
回想起方才自己二人的言语,所谓的残暴不仁,如今当真与蚩尤并无什么联系。
可蚩尤越是如此,反而却越让两人感到惭愧不已!
“灵尤!”
飞廉和萍翳不由跪倒:“我二人愧对于你!当初之所以会背离,不过是因为输给了应龙与女妭,既是畏罪,又怕身死,故而逃离!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如今竟还对你口出谤语,当真万死难辞其咎!!”
蚩尤看着跪倒在地的二人,眼中浮现出了几分叹息,道:“也罢,你二人起来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再作追责,也是无益。何况,当初本就是吾托你二人之力,你二人全力以赴,虽然输了,却也牵制住了应龙和女妭,帮了吾一大忙。如无你二人,恐怕吾败亡的只会更早。至于逃离,也在人之常情。功过相抵,吾便不做计较了。”
飞廉和萍翳闻言,犹自不敢起身。
何况,此时他二人脑海中回想的,也已不仅仅是与蚩尤的故事。还有在那之后,从夏初到商末时的一件件往事……
“起身!”
忽然,蚩尤大喝一声。飞廉和萍翳不由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蚩尤看向那天空的龙头,道:“吾问你二人,这应龙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六十五章 往事
玄奘和行者看到了蚩尤出现,顿时心中各自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思。
那行者,认得蚩尤,自然有几分喜色。只不过他并非完全是孙悟空,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至于玄奘,则从未见过蚩尤,但也听说过他的传说,也知道那始皇伐天时,蚩尤曾经出现。
对于玄奘来说,蚩尤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不过从接下来蚩尤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其并非敌人。
但是,很显然,蚩尤也不知道应龙之事的细节。当然这个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段故事,应该发生在蚩尤败亡之后了。
方才面对行者,飞廉与萍翳支支吾吾,不想细说。
但如今蚩尤询问,飞廉与萍翳又岂能不说?当即便听到那飞廉说道:“禀灵尤,此段故事说来话长……不知灵尤可否听说,在那轩辕黄帝一统华夏九州之后,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及至颛顼之时,划分天人交接,斩断天桥,绝地天通之事?”
蚩尤道:“吾早已出世,对于这些事情,也知道一些。怎么,难道此事与绝地天通有关?”
飞廉叹道:“正是如此!”
旁边,萍翳说道:“当年,轩辕黄帝在时,以釜山合符统御万族。万族皆奉轩辕黄帝为主。然而,其时人族不尊天道,引动天罚。以至于,天庭采取了许多对人族的管控举措。譬如将九州分为四大部洲,将大海划为四海,只将南瞻部州留给人族等等。”
“三皇在时,动作尚小。及至三皇离去之后,虽以自身炙意创立人道,但仍旧无法与天庭相比。面对如此动作,五帝皆怒,其中颛顼帝决意斩断天桥,但却遭到了共工氏的反对。最终,颛顼帝击败了共工氏,战斗不但折断了天柱,天桥也被颛顼帝所斩断。此举使得苍天震怒,因此降下了莫大洪水……”
飞廉和萍翳简单道述着。他二人所说的故事,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只不过是有所出入。
传说记载中,虽然也提到了共工氏。但大多是共工与祝融之战,并且将共工看作是水神,将祝融看作是火神。
但是《淮南子·天文训》也提到过:“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而且共工并非是神,而是人族。因此很显然,这一段的记载,才更符合绝地天通的背景。因此,飞廉和萍翳所说的,应当才是真实。
只不过,玄奘和行者仍旧不知道,这段历史与应龙有什么关联。
莫非,如今应龙举措的洪水,便是那昔年毁天灭地的大洪水不成?
正疑惑间,飞廉便将事情的真相揭示了出来:“当年那颛顼帝与应龙感情极深,期间女妭因天罚而死时,再加上颛顼帝的缘故。应龙大为心痛,因此与天庭势不两立。及至后来,也多次帮助人族治水,意欲抵抗天庭。但却万万没有料到,那大禹治水以后,竟然向天庭妥协,使得夏朝甚至尊奉天庭,甚至要将釜山合符交给天庭。”
“大禹如此的举动,令应龙失望愤恨不已。以至于引动了大洪水,想要覆灭人族,但最终却被天庭镇压。”
飞廉终于将事情的始末,完全揭露了出来。
玄奘和行者听过以后,一脸惊讶。
若如此说来,岂非是……大禹背叛了应龙?
“哦?原来如此吗?真是无聊的往事。”
那蚩尤听过以后,眼中浮现出了几分失落却又怀念的复杂神色:“轩辕氏,你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也罢。无论对错,过去的都已过去了,现在事是无法改变的。”
这时,行者突然又问道:“那你二人为何会知道应龙在这里,并且来此地镇压其封印!?”
这件事情,仍未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