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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第20章

解弋说:“试试,如果不成功怎么办。”
严柘说:“一定会成功的。”
解弋也觉得谈恋爱还总是不让那样,好像也不对。
“那,”解弋说,“到时候你教我。”
他以为严柘一定很会。毕竟学校里都在说严柘很会了。
严柘也猪鼻子插葱,开始装相了。
“到时候一定好好教你。”他说。
严柘回春城去了。到了该回来那天,天气原因,当天的航班都飞不了,他只好改到了第二天。
“好吧。”解弋在电话里还是很乖的,说,“你都回家了,就多陪叔叔阿姨一天吧。”
严柘说了等毕业会留校任教。到时候严柘就是他一个人的了。那晚回来这一天,就当他送给叔叔阿姨的。
他在校园池塘边上给小鱼喂了食,喂完了,觉得有点无聊。
今天专等严柘回来,他提前完成了今日份的读书任务,作业进度也不需要赶。
如果严柘回来了,现在他就应该陪严柘练功去了。
于是他到练功房去看了看,严柘给了他一把钥匙。
练功房里没有人,解弋开门进去,在镜子前看了自己好久,空荡荡的练功房,很熟悉,又很陌生。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右腿上。
许久后,他以脚尖点地,在镜前做了几个芭蕾动作。
外面有人说话,他马上站好,又转过身来,看着门。
来的恰好是他认识的人,粗眉毛师兄,还有另外一位他不认识的男生,两人路上遇到,一起来练功。
粗眉毛师兄看到解弋,就笑着问:“怎么就你自己,严柘呢?”
解弋解释说严柘回家去了,明天才回来。
粗眉毛师兄是两年制专硕,今年也要毕业了。
解弋对这位师兄印象不错,是个很好的人,就没有着急走,和师兄聊了几句。
“严柘是回去办手续了吗?”师兄不无羡慕地问,“他们省歌舞剧院那可太有名,太厉害了,我要是他,也会回去的。”
解弋疑惑地说:“回去?”
师兄说:“他没和你说过吗?”
第17章 揣摩一下
严柘是真的没有和解弋说过。
他这次赶着节前回家,也是专程要去省歌舞剧院,找向他投出橄榄枝的老师当面致歉,表明自己还是想留在舞蹈学院,再多学习和锻炼两年。
原本他毕业后的就业规划,是在两个选择中徘徊,留校任教,或是回省歌舞剧院。
两边各有利弊,全看当事人现阶段更需要什么。
本来严柘是更倾向于回家。他认为省歌舞剧院的氛围更适合现在的他。
现在他改了主意,他的父母也没有反对,他们总是在无条件支持他的决定。
而且,北京毕竟是文化中心,发展机会理应更多,这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肯定不坏。
以严柘的专业能力,他在同年龄段男舞者中的辉煌履历,不管在哪里,他都一定能有很可观的发展前景。
“最多过两年,我还是会回来的。”严柘对父母如是说。
两年后解弋毕了业,他把解弋一起带回来就是了。
父母早知他打什么算盘,问:“人家爸爸妈妈同意了吗?”
严柘简述了解弋家里的情况,醉心舞蹈的妈妈和街溜子爸爸已经离异了。
“都不要他,”严柘说,“白送给我了。”
省歌舞剧院……解弋在网上搜索了严柘想去的这个单位。
春城是很好的地方,省歌舞剧院也是很好的单位。
当地民族大团结且开放包容,民间艺术热情活跃,在丰沃的多民族土壤上,滋养出了很多很有成就的歌舞艺术家。
解弋也很喜欢春城,他想,或许……他可以去那里生活。
哪怕不为严柘,春城现在已经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之一了。
但是。人去了哪里,首先要解决的都是生存问题。
他在网页上浏览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最后他从微信通讯簿里,找出一个久违的人,他给这人的备注是“舟哥”。
对话框里上一次说话,是七八个月前,当时解弋刚入学。
对方给他发了条5秒钟的语音,说:“我在日本,要什么吗,给你买。”
解弋回了句文字:不要,谢谢。
解弋现在在舞蹈学院读研,导师对他是放养的状态。
他没有正经的课程安排,去年是严柘教他,今年这学期就靠自己看书看资料,每隔一两周,去找导师帮他看看他的课题作业。
和居家自学,上网课,没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他觉得他可以搬家到春城去生活。这样就不用和严柘分开了。
可是他不能让严柘养他。
他编辑了几次,最终给“舟哥”发了条消息。
解弋:我不想在北京了。
过了几分钟,“舟哥”回了条语音:“怎么了?”
解弋:我想去春城。
“舟哥”还是发了语音,嘻嘻哈哈的声调:“就是那个,(唱)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去省城’,那个春城吗?”
解弋很无语,不再回消息。打算换一天再说。
那边却把电话打了过来,听起来是正在应酬,人已喝了不少酒,说话有点吞舌头,问解弋:“怎么了?学校有人欺负你?”
解弋说:“没有。”
对方问:“那你不在北京好好上学,要跑去春城,干什么?”
他说话越来越大声。
他那边真的很吵,有男有女,有掷骰子的声音,杯碟碰撞的声音,还有人在哈哈大笑。
解弋被听筒里的噪音,还有“舟哥”简直是吼着说话的声音,吵得有点头疼。
“我谈恋爱了,”他也很大声地说,“我爱人可能要回春城工作,我想跟他一起去。”
“什么?”那边像是受到了冲击,朝旁边人吼道,“安静点!”
那边安静了少许。
“舟哥”问解弋:“你哪来的爱人?你成年了吗?”
解弋说:“我都二十了。”
“胡扯!”那边大叫起来,“你哪有二十?我才刚四十!”
严柘回到了北京。
在他的寝室里,跟他从春城一起回来的行李箱,被随意推到一旁。
严柘坐在椅子上,解弋跨坐在他的腿上。
解弋的脸很红,他的白t恤下摆被卷了起来,严柘正在亲吻着他的心口。
这对年轻的恋人还从没做到过最后。
分开了三四天而已,严柘想解弋快想疯了。
他抓着解弋的手,握住了他自己。之前他就发现解弋连这个也不大会,足见这小孩以前也很少搞这种事。
严柘吻着解弋的唇,他吻得特别深,通过解弋的口腔和解弋的手心,仿佛他在真正占有解弋。
许久后,他给解弋擦了擦手,又依依不舍地把解弋抱在怀里亲吻。
解弋目前在这方面还是个堪称冷淡的少年。
他对这事没什么太大感觉,被严柘亲吻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在被爱着,心里很幸福,被亲久了就有点麻木,开始觉得无聊。
严柘去洗手间清理了下,回来又把解弋抱在怀里亲耳朵,亲脖子。
解弋就有点走神,他觉得严柘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就问起了正事:“你毕业以后是要回家吗,又改主意,不留校任教了?”
这听谁说的?严柘逗他说:“是啊,师兄很快就要把你抛弃了。”
解弋说:“那你就走吧,你们省歌舞剧院是还蛮好的。”
严柘奇怪地看他。
蛮好的,这个词,完全就不是解弋的语言习惯。他会说挺好的,不错,很好。
蛮好的?
“你这几天跟谁玩了?”严柘问他。
“没和谁玩,你不在我就自己待着,没人理我。”解弋眨巴眼睛看着严柘,他知道严柘喜欢看他这样,说,“你真抛弃我的话,我就很可怜了。”
严柘果然又被他可爱到了,开始亲他嘴巴,手也不老实,又想解开他的裤子。
解弋反抗了起来,说:“大白天你要干什么?”
严柘说:“说好了回来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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