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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丘比特降临 第53章

最初的震惊和慌乱过后,一股陌生的、强烈的悸动从被攫住的唇舌蔓延至四肢百骸。那是一种被强烈需要、被深刻占有的感觉,冲垮了陶西右所有理智。
之前抵在裴鹤京胸前的手,推拒的力道渐渐消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陶西右最终紧紧揪住了裴鹤京手臂上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时间失去了意义,窗外的风雪声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室内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唇舌纠缠的濡湿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陶西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裴鹤京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丝缝隙。他额头依旧抵着陶西右的,鼻尖相蹭,灼热的气息互相喷洒在对方滚烫的皮肤上。
陶西右正大口喘着气,眼尾泛红,嘴唇被吻得微微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眼睛一下一下眨得缓慢,瞳孔迷茫失焦。
裴鹤京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的激烈情绪尚未平息,他揉捏着陶西右的耳垂,一下一下,暧昧、温柔。
“跟我上楼,给你拿手串。”
第71章
陶西右在裴家住了几天,直到雪停。小高已经来了好几次电话,暗戳戳催裴鹤京回去上班。
“你赶紧去吧,”陶西右趴在床上,被子只拉到肩头,露出一片斑驳着吻痕的肌肤。他指尖拨弄着腕间的手串,嘴里抱怨,“你这‘生日蛋糕’一吃就是好几天,我这把骨头都快散架了,总得让我喘口气歇歇吧!”
裴鹤京跟有瘾似的,又低头在陶西右后颈上留下一个小红印儿,这才舍得起床。
两人收拾完要出门时裴鹤京接到医院电话,说是裴瑄情况不大好,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
“你要去看么?”陶西右顺手抄起领带,给裴鹤京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半温莎结。
裴鹤京抬手捏了捏陶西右的手指,顺势向上将领带扯正,沉默片刻,“他是心里想不开。”
这位一生顺遂、商海纵横的裴家掌舵人,晚年却连遭重创。三个亲儿子一个都不在身边,温柔相伴的妻子走了,几十年的老兄弟也走了。如今,连他倾注心血培养、寄予厚望的嫡孙,也成了这般模样……
“确实,老爷子这心理承受力已经算顶天了……”陶西右感慨一句,随即拍了拍胸脯,“没事,你别担心,好好上班去。不就是不吃饭嘛?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医院。
高级病房宽敞明亮,米白色的墙壁与灰色地毯柔和了医院惯有的冷硬。监护仪上绿色的波形微弱而规律地起伏着,单调的“滴滴”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闷。
陶西右拎着个果篮,轻手轻脚地溜进去,反身关上门。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电动病床,床品是质地柔软的浅蓝纯棉布料,裴瑄闭着眼陷在宽大的病床里,花白的头发稀软地贴在额角,往日里总是挺直的脖颈此刻歪向一侧,手搭在被子外面,指节枯瘦,手背上的青筋像老树根一样虬结着。
曾经威严的老人,此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脆弱。陶西右走过去,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知道您醒着呢,裴老爷。”
等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陶西右也不在意,自顾自往下说:“听说您两天没吃饭了?”
裴瑄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太好了!”
陶西右嘿嘿一笑,“您这年纪,几天不吃饭,身子骨可就垮了。一垮,那离驾鹤西去也不远啦!哇塞!”
他夸张地感叹一声,“不是我恶毒啊……主要是吧,现在裴鹤京稍微在乎点的人,可就剩您了。您要是一走,他可就真成孤家寡人,只能什么都听我的喽!”
裴瑄的指尖又小小地抽了抽。
陶西右看在眼里,嘴角高高勾起,继续说:“你知道的吧?我们打算从旁支培养几个预备继承人,害,以后我就吹枕边风选我喜欢的。而且我打算把我三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安排到坤元去。大集团公司嘛,工资又高,前途又好,有我坐镇,谁敢给他们脸色啊?”
越说越来劲,陶西右的声音都扬了起来:“诶对了,您那书房真不错!我琢磨着改建成我的电竞房,超大曲面屏,顶级主机,环绕音响!您那些宝贝字画古董嘛……放心,我给您收拾得妥妥当当,都请去杂物间安度晚年!您没意见吧?”
他像是刚想起来,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到时候您就算有意见……啧,怕是也说不了喽!”
“咳咳咳!!!”
裴瑄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胸腔剧烈起伏,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被单,手背上虬结的青筋绷得如同要破皮而出。
陶西右连忙起身,作势要给他拍胸口顺气,却被裴瑄猛地一巴掌狠狠打开。
“你敢!!!” 裴瑄浑浊的眼睛终于睁开,死死瞪着陶西右,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带着垂死挣扎的凶悍,声音嘶哑,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你、你这小畜生……咳咳——”
“我有什么不敢?裴鹤京现在可是什么都听我的。”陶西右慢悠悠收回刚才被拍开的手,从果篮里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在手里掂了掂。
“瞧瞧,多好的苹果,可惜咯。” 陶西右一脸惋惜,“您不吃,那只能我替您享受了。”
“闭嘴!”裴瑄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像破风箱一样漏气。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又徒劳地摔回枕头里,只能直直地瞪着陶西右,眼神里的凶狠几乎要溢出来。
“要我闭嘴可以啊,那您来喝点粥?您喝一口,我少说一句,你喝完了我立马就走。”陶西右拖长了语调,“你要还是不吃嘛,那我每天都来,好好给您规划规划您‘身后’坤元的美好蓝图,从哪个亲戚先塞进去开始说起呢?”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和裴瑄粗重艰难的喘息。
陶西右也不催,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退让的逼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瑄转而瞪向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屈辱、愤怒,“鹤京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东西!”
“如何呢?”陶西右两手一摊,“他就是爱我爱得要死啊。”
裴瑄牙关紧咬,眼皮抽抽地跳,他真是从始至终都很讨厌这个小黄……小黑毛。
连劝人吃饭也要做出这些气得人肺炸的事来。
“粥!”裴瑄大喝一声,“你赶紧给我滚!别以为你现在就能耀武扬威了,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陶西右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快得让人抓不住。他立刻扬声朝门外喊:“护士!护士姐姐!快进来!老爷子饿了,要喝粥!要热乎的,现熬的,赶紧的!”
门应声而开,一直守在门外、紧张得手心出汗的特护连忙端着重新热好的粥快步进来,脸上带着惊喜。
陶西右站到一旁,看着被护士小心翼翼扶起来靠在枕头上的裴瑄,老爷子垂着眼,紧抿着唇,满脸写着“被迫就范”的屈辱,仿佛咽下去的不是粥,而是毒药。
“这就对了嘛。”
陶西右拍拍自己的衣袖,笑容缓缓消失,语气终于认真起来,“裴鹤京才二十七岁,还年轻着呢,您不得多盯着他两年啊,他那人嘴上不说,实际上还是挺在乎你的。你说你早早死了干嘛?多享受几年人生嘛!”
说完,不等裴瑄有任何反应,陶西右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病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里面那句顿了片刻的冷哼。
“吓死小小的老子了!”
陶西右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又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摸摸毛,吓不着,西右今天真的吊,耶斯!”
从医院出来,陶西右顺路去找向彭彭玩。
最近沈岭神出鬼没的,好长时间没来无界了,也没退股,找他就说忙,也不知道忙个啥,陶西右心头有些担忧,准备去问问情况。
来到向彭彭家,敲门没人应,陶西右给向彭彭打了三个电话才被接起来,手机那头的人说话舌头都打结。
“搞什么啊?”陶西右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你就喝醉了?还是昨晚的酒没醒啊?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我没在家。”向彭彭那边很安静,过了片刻,他又声音颤抖着说:“小右,沈岭要结婚了。”
第72章
“你看看陶家那个私生子,哪点比得上你?人家攀上了裴鹤京,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家里大小事都顺风顺水!”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烦躁地摘下眼镜,随手丢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指着几步开外的年轻人,恨铁不成钢地数落。
“你跟沈家二少爷耗了这么久,捞着什么好处了?给家里带来什么了?资源是拿来用的,不是让你整天鬼混的!”
向彭彭垂着眼帘,双手插在衣兜里,对这番训斥早已麻木,声音平淡无波:“您别这么说我朋友,他们是真心相爱。”
“你还顶嘴?你什么都不要,你就什么都没有!”向军又提高了音量说:“我就你们两个儿子,弟弟还小,你做哥哥的就不能多多为家里考虑?”
“爸。”向彭彭叹了口气,“你不是已经找他帮你要了两个大项目么?挣得也不少了。”
向军眼睛一瞪,“这才多少?你知不知道沈家多有钱?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能捞就多捞,讲什么清高?等沈二少结婚,你后悔都来不及!”
“结婚?”向彭彭突然抬头,“他不是没和那些女孩子接触了么?”
向军话音一滞,向彭彭紧盯着他追问:“爸,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空气安静一瞬。
“这不是所有人都能预料到的事?”向军不耐烦地挥手,“沈家怎么可能任由小儿子就这么浪着,早就开始给他安排相亲了,我当初也告诉过你,趁着他对你上头,多为咱们家庭打算,你倒好,还得我这个老子厚着脸皮去要!”
“他要跟谁结婚?”向彭彭置若罔闻,只抓住最关键的问题。
“啧!”向军真是拿眼前这个大儿子没了办法,气得牙痒痒,“跟雅晶集团的千金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听说婚礼就定在年后……我劝你啊趁着还能联系上人沈少,赶紧的多弄点实在的,不然以后谁还知道你是哪根葱啊?”
向彭彭转身就往门外走,向军“诶诶诶”喊了几声,没见他回头,气得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了过去。
满满一杯滚水泼在后背,滚烫的刺痛瞬间穿透衣物,灼烧着皮肤。向彭彭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片刻后,咬着牙继续迈步离开。
他一路开车踩着限速回到自己的房子,打开门,屋里黑洞洞的。沈岭最近不太常来,向彭彭问过两次,他说是要帮家里大哥走一些应酬。
他们已经稳定了挺长一段时间,就跟一般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同床共枕、穿情侣装、手机壁纸是彼此的照片……
沈岭对他好得几乎没了底线,向彭彭半夜因为刷吃播刷饿了,抬脚踢一下旁边睡得正香的沈岭,就会很快得到一份沈二少最拿手的,外焦里嫩、软烂脱骨的烤猪蹄。
“就知道你半夜得馋,我下午就备好了。”沈岭勾起一边嘴角,弯下腰去亲吻向彭彭的嘴角,回味似地舔舔,随后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嗯,下次还可以多烤制三分钟,表皮更酥脆……”
向彭彭工作受人欺负,又不肯跟他求救,沈岭便装作不知道,私底下默默把事情解决得滴水不漏,就为了向彭彭能心情好一些,周末多跟他抱着睡一会儿。
向彭彭喜欢的,沈岭上天入地也要寻来,向彭彭需要的,不等开口就已准备周全。堂堂沈家二少爷,在向彭彭这小公寓里,洗衣、拖地、做饭、伺候洗澡、哄人入睡……事无巨细。
这些细节向彭彭没办法不心动,因为哪怕就是一杯冬日里递过来的温水,在遇见沈岭之前,他的家人都从未给他过。
他们只要他努力,要他出色,要他去办超出能力范围的所有事。他们要他付出,要他忘记自己,只做为家庭、为弟弟铺路的那块砖。
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爱过他。所以沈岭所做的一切,就如同裹着蜜糖的砒霜,明知不安全,他还是忍不住吃下去。
向彭彭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客厅沙发坐下,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背上的灼痛感一阵阵袭来,紧贴着湿透的衣料,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反复扎刺。但他感觉不到似的,或者说,这生理上的疼痛远不及心口被狠狠攥紧的窒息感。
“雅晶集团千金,门当户对,年后婚礼……”
父亲那些刻薄又现实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刺穿他刚刚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温存泡沫。
他不是没有为沈岭当初的这类事生过气,沈岭一开始还狡辩两句,后来一提便举手投降:“不去了,绝不去勾搭女孩了,老婆,你不喜欢这些事,我就不做了。”
沈岭确实说到做到,后来的时光里除了工作,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向彭彭一起窝在这个房子里。
于是,向彭彭抱了侥幸,麻痹了自己:或许他们真的在谈恋爱,等时间一久,或许沈岭真的会为了他改变。
“帮家里大哥应酬……”
向彭彭低声重复着沈岭最近常用的理由,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原来所谓的应酬,是去相亲?是去筹备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而他像个傻子一样,还心疼沈岭太累,叮嘱他少喝酒,早点休息。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尖锐的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得他眼睛发酸。手指悬在沈岭的名字上,颤抖着,却迟迟按不下去。
想听到什么?听向军说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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