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林婉岚的眼睛虽然看起来特别的冷清,目光中却包含着温柔,像是看见了什么珍惜的东西。
“啊。对不起,我一时间把你给……”忘了。钟医怎么也把忘了这个词说不出口,他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是好。
“哼。你也知道你把我忘了。葡萄就先欠在那里,回头我来找你要。”林婉岚假装生气道。
“你……我……我把今天我药钱接给你。”钟医无语轮次地说道。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有离开,也许是为了药钱,也许是为了葡萄,跟也许是为了他。
不过钟医不敢乱想,一向沉稳的他,在林婉岚面前特别的慌乱,就像是一个十岁儿童面对心爱的糖果一般,又是渴望得到,又是不知所措。
“药钱啊~先欠着呗。你下次来找我的时候,再给我吧。”林婉岚说的特别的洒脱。
“好。我下次给你。连同葡萄。”钟医红着脸说道。
“傻子。”林婉岚留下一句话和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
钟医看着林婉岚离开的方向,这才回过神来,收拾东西和赵老太婆去了赵老太婆的家中。
赵老太婆住的不算太远,当然也不算近。
一个五层的小楼,赵老太婆他们住在三楼。
钟医跟随赵老太太婆来到家中,发现家里的陈设装潢并不差,没想到赵老太婆会被儿媳逼的去敲诈。要知道这也就遇上了钟医,不然的话,警察局是一定要进的。
“老头子就在杂货间里。”赵老太婆难过地说道:“那个不孝子,老头子一动不能动,他竟然就把老头子移动到杂货间里。”
“我去看看。”
钟医走到杂货间里,看见一个老太爷神志恍惚的躺在床上。
老太爷姓杨,前些时候他头晕的厉害,四肢麻木,又被儿子因为一件小事一气,然后昏迷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说话都说不利落了。
“噶……唔……唔……唔。”杨老太爷见到钟医还是相当激动,就是话说不清楚。
“老太爷,你慢慢说。我就在这儿。”
钟医自然的坐在了杨老太爷的身边,用沉稳的声音慢慢的给杨老太爷说道。
“老头子,你慢慢说。钟医生人可好了。今天……今天……唉。”赵老太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
“逆……子……逆子!”杨老太爷显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要强了一辈子的他,没有想到晚年竟然发生这种事情。他气得直骂人。
钟医见这样下去不行,本来这种病就不能生气。越生气越严重。
“老太爷,现在我来了,不会不管你的。你慢慢的说我听着。你到底哪儿不舒服?”钟医心细的安慰道。
“头……说话……不利索……动……不了……我……死……我……呜呜……”杨老太爷口齿不灵敏。
“您的意思是你头疼,说话不利索,身上动不了,对不对?我如果说的对,你就点点头。”钟医详细的问道,忽略掉杨老太爷话中不好的地方。
杨老太爷用力的点了点头。
钟医已经大概判断出了杨老太爷是中风的症状。
中风又名卒中。(卒有死亡的意思,可见中风在疾病中的可怕性。)是气血逆行,导致了脑脉蔽塞的一种病症,以突然晕倒,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语言不利索为主要症状。
钟医正在思考要如何给两位老人开口地时候。
突然老人家的门响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中年妇女充了进来。
钟医往门口看去,那中年妇女不就是二老的儿媳吗!那这个中年男人就应该是他们的儿子了。
“谁叫你来的?谁让你动我爸的?我们没钱,你给我滚蛋。”杨老太爷的儿子怒骂道。
“嗯?”钟医这么多年,第一次怒了。
第十八章 动手
华夏文明是崇尚孝道的一个文明,即便人们现在越来越独立,家族观念越来越淡薄。可是还是有一个观念深入人心,那就是:你养我小,我养你老。
钟医一直直盯盯杨老太爷的儿子,眼神中像是萃了毒一般,显然这姓杨的中年男人已经触及到钟医的底线了。
“你看什么看?我们家的事情不要你管。”姓杨的中年男人嚷嚷道,显然他被钟医的眼神盯得发慌。
“根据法律规定,子女对父母的赡养义务包括以下几种费用:1、老年人基本赡养费;2、老年人的生病治疗费用;3、生活不能自理老人的护理费用;4、老年人的住房费用;5、必要的精神消费支出;6、必要的保险金费用。子女在经济上为父母提供必需的生活费用,即承担一定的经济责任,提供必要的经济帮助,给予物质上的费用帮助。子女不履行赡养义务时,无劳动能力的或生活困难的父母,有要求子女付给赡养费的权利。”
钟医也懒得给姓杨的中年男人讲道理,他直接扔出法律,想告诉姓杨的,成年人必须赡养自家的父母。如果不赡养自家的父母,法律自然会惩治不孝的人。
“我们没有钱,哪儿来的赡养费?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老人的儿媳妇一听钟医要帮老人要赡养费,直接闹开了。
“对。我们没有钱,你是哪个石头缝了蹦出来的,管我家的闲事。”杨姓中年男人听见自家老婆的话,强硬地说道。
钟医看了这两个蠢货一眼,他就想不明白了,这样的人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愚蠢。你们没有钱,如果老人家好好的活着,自身的保险金和退休费也应该足够他们用了,甚至还能捎带照顾你们,你们这么弄下去,要是老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什么都没有了。”钟医试图给两个愚蠢的人讲道理。
“你少说这么多废话。什么保险金和退休费,全部都拿去给他看病了,还捎带这照顾我们?更何况一个瘫痪的老人谁伺候啊?你上嘴皮一搭下嘴皮的,就想要让我们出钱?没门。等老头子走了,我们自然会拿到一笔赔偿,那足够我们用了。”
老人家的儿媳振振有词道,显然这些利益早就在她脑子中想了很多次了,她已经权衡过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畜……生……畜生……你也是这么想的。”杨老太爷在床上,歪着一张嘴巴问自己的儿子。
“爸。你也为儿孙们想想好不好?你看你现在在床上不能自理,屎尿都拉在床上,还要妈来伺候你。你孙子都没有人管了。再说你这病是个无底洞,你让儿子怎么办了?”杨姓中年男人用缓和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杨老太爷在床上被气的手一直在颤抖,心里升起浓浓的绝望。一旁的赵老太婆也哽咽着,谁都接受不了,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是个畜生。